東方大日與生死無懼

把「東方大日」的觀點帶到生活中,對生死,將有完全不同的看法。當邱陽·創巴仁波切(1939-1987)圓寂的時候,因為大修行人的修證力量,那場景是非常深刻、強力的。根據米龐仁波切的描述:

「當我得知父親病重時,內心如何都無法接受他可能即將死去的事實。他是位偉大的禪修大師與佛法老師,在中國入侵西藏後,他帶領三百人徒步翻越崇山峻嶺,才抵達印度。多年來,他在北美這塊荒地上遍植佛法之花。他是位偉大的勇士,如果有任何人能避開死亡,似乎應當非他莫屬。他的死亡會在我與許多人生命中留下巨大的遺憾。

父親臨終時,我就站在床邊。當時,那整個空間讓人感覺變得強而有力,幾乎在放光。我腦海裡沒有任何念頭生起。這情況一直持續好幾天,彷彿生命中的實相已轉移了。我一生都在聽人們談論死亡,也曾遇見臨終或已死去的人。但父親的死,卻似乎以截然不同的方式衝擊我的心。

他的死讓我了悟到自己也會死,以及人皆會死的事實。它也搖撼了我以往對於生命抱持的錯誤觀念,並深刻轉化了我的人生態度。」
(摘自米龐仁波切《心的導引》(Turning the Mind Into an Ally),周和君譯,橡樹林出版)


創巴仁波切談論到東方大日、與生死無懼時,說到:

「顯然地,死亡會降臨。你絕對無法避免死亡。無論你做什麼,死亡都會發生。但是如果你帶著真實感活著,對生活懷抱感謝,那麼你將留下你生命的尊嚴,讓你的親戚、朋友、你的孩子欣賞感念。東方大日的願景(vision)是以慶祝生命為基礎。東方大日相對於落日觀: 落日即將下沉,消失於黑暗之中。落日的憧憬,是以試圖避免死亡的概念,試圖拯救我們自己免於死亡為基礎。落日的觀點是以恐懼為基礎。

另一方面,東方大日的願景是以欣賞自己、欣賞世界為基礎,因此它是一個非常溫和的途徑。因為我們欣賞世界,所以我們不會把世界弄得一團糟。我們照料我們的身體,我們照料我們的心靈,我們照料我們的世界。」

「以恐懼自我和恐懼死亡為根基的落日世界,與爪拉的原則完全沒有聯繫。事實上,怯懦和侵略的落日觀點,驅除了任何神奇的可能性、任何體驗實相的真實、光燦特質的可能性。反之於落日觀的,展現東方大日的願景,則是喚起「爪拉」的方式。我們在先前的章節所討論的東方大日的願景,是真正的人類美善的展現,不是以驕慢或侵略為基礎,而是奠基在溫柔和開放之上。它是勇士之道。

勇士之道的本質,即是超越怯懦,展現勇氣。那是喚起爪拉最佳且唯一的方式:創造一個充滿勇氣的氛圍。」
(摘自邱陽‧創巴仁波切所著《覺悟勇士──香巴拉的智慧傳承》(Shambhala──The Sacred Path of the Warrior),項慧齡譯,橡樹林2006年六月出版)



圖片攝影者蔡雅琴, from Asia Society and Museum, New York City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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