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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《菩提道次第广论》《4》丹增嘉措喇嘛 讲授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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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日期:2009/11/27 07:03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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喇嘛网 日期:2009/11/27 06:59:42   编辑部 报导

 

《菩提道次第广论》《4》丹增嘉措喇嘛 讲授   

仪轨受法

 

第四仪轨正受者,如大觉窝云:「欲修令此生,应励恒修习,慈等四梵住,应除贪及嫉,以仪轨正发。」若修心已,於其发心获得定解,当行受此之仪轨。

发心之後,为了使发心能够更坚定的缘故,所以在此说到了愿心仪轨。

 

    此中分三:一、未得令得;二、已得守护不坏;三、设坏还出之方便。初中分三:一、所受之境;二、能受之依;三、如何受之轨则。今初

觉窝於尊长事次第中仅云:「具相阿闍黎」,更未明说。诸先觉说:「具足愿心住其学处,犹非完足,须具行心律仪。」此与胜敌论师说:「当往具菩萨律仪善知识所」,极相符顺。《十法经》中,由他令受而发心者,说有声闻,是说由彼劝令厌离而受发心,非说声闻为作仪轨。

 

我们受愿心仪轨,可以从上师座前得到。上师是具相阿闍黎,但阿底峡尊者并未详细解说如何是具相之理,於是宗喀巴大师就引用诸先觉所说,这个为我们传授愿心仪轨的上师,必须是生起菩提心、得到菩萨戒的菩萨。虽然也有经论说到由声闻来令受发心,但是宗喀巴大师说,这里的声闻是指劝令厌离而受发心,并不是说由声闻来做授仪轨的上师。

 

能受之依者,总如胜敌论师说:「若善男子或善女人,具足圆满身及意乐。」谓天龙等其身意乐堪发愿心者,一切皆可为此之依。然此中者,如《道炬释论》说:「厌离生死,忆念死没,具慧大悲。」谓於前说诸道次第已修心者,是於菩提心略为生起转变意者。

由菩提心的思惟,使心获得了调伏转变,有了菩提心觉受的人,就可以成为愿心仪轨的接受弟子。

 

    如何受之轨则分三:一、加行仪轨;二、正行仪轨;三、完结仪轨。初加行仪轨分三:一、受胜归依;二、积集资粮;三、净修意乐。初中分三:一、庄严处所安布塔像陈设供物;二、劝请归依;三、说归依学处。今初

远离罪恶众生之处,善治地基令其平洁,以牛五物涂洒其地,以檀等上妙香水而善浇洒,散妙香花,设三宝像谓铸塑等,诸典籍等,诸菩萨像,安置床座或妙棹台,悬挂幡盖及香花等,诸供养具,尽其所有。又当预备伎乐、饮食、诸庄严具,用花严饰大善知识所居之座。诸先觉等又於先时供养僧伽,施食鬼趣集聚资粮。若无供具,应如《贤劫经》说,其碎布等皆成供养。有者则应无诸谄曲,殷重求觅,广兴供养,令诸同伴心难容纳。传说西藏诸知识在莽宇境及桑耶等处,於觉窝前请发心时,觉窝教曰:「供养太恶不生。」所供像中,须善开光大师之像,必不可少。经典亦须摄颂以上诸般若经。次如《尊长事次第》说迎请圣众,诵念三遍供养云陀罗尼,应赞诵之。其次弟子沐浴着鲜净衣,合掌而听。尊长开示福田海会所有功德,令其至心发生净信,教彼自想,住於一一佛菩萨前,徐徐念诵七支供养。先觉多云:「龙猛、寂天所传来者俱修七支,慈氏、无着所传来者唯修礼拜、供养二支。若修悔罪,必须追悔,令意不喜,菩提心者具足踊跃欢喜方生。」不应道理。大觉窝师於发心及律仪仪轨说:「礼敬供养等。」以「等」字摄略。《尊长事次第》中,於发心前明说七支,又其因相,若果如是,则龙猛及寂天派中,亦当许不生。

所供像中,须善开光大师之像,必不可少,在此,大师是指导师释迦牟尼佛。

宗喀巴大师在此有辨析先觉们的一些说法:有说从龙树、寂天菩萨传来的愿心仪轨,和从慈尊、无着菩萨所传来有些不同,龙树、寂天菩萨所传,加行上要念诵七支供养,慈氏、无着菩萨所传则不需作七支供养,只需做礼拜和供养二支。原因是因为,忏悔支会使心有厌离,而受愿心仪轨时弟子应该非常欢喜才是,所以忏悔支不需要做。宗喀巴大师破斥说,这样说是没有道理的。第一个理由,大觉窝师也就是阿底峡尊者,在说愿心仪轨时有说到了敬礼、供养等,这个字,就不是在说仅有敬礼、供养二支而已,这个字也包含了其他七支。第二个理由,如果说慈氏、无着菩萨传来的仪轨,不需要念诵忏悔支,是因为会使心厌离,使心无法欢喜。如果你说的道理符合逻辑,那龙猛和寂天也是一样啊,他们也应该不念忏悔、不修七支啊,这不是与前说要修七支有矛盾了吗?

 

第二者,次说於师须住佛想,故应作佛胜解,礼敬供养,右膝着地,恭敬合掌,为菩提心而正请白:「如昔如来应正等觉及入大地诸大菩萨,初於无上正等菩提而发其心。如是我名某甲亦请阿闍黎耶,今於无上正等菩提而发其心。」乃至三说。次应为授殊胜归依,谓佛为世尊,法是大乘灭道二谛,僧为不退圣位菩萨,以为其境。

大乘不共皈依,皈依的佛是说大乘法的世尊,皈依的法宝是大乘的灭道二谛,皈依的僧宝是大乘见道位以上的不退转圣位的菩萨。

 

时从今起,乃至未证大菩提藏,为救一切诸有情故,归佛为师,正归於法,归僧为伴。具此总意乐,特如《道炬论》说,「以不退转心」,当发猛利欲乐,令如是心一切时中而不退转。威仪如前而受归依:「阿闍黎耶存念,我名某甲,从今时始乃至证得大菩提藏,归依诸佛薄伽梵两足中尊。阿闍黎耶存念,我名某甲,从今时始乃至证得大菩提藏,归依寂静离欲诸法众法中尊。阿闍黎耶存念,我名某甲,从今时始乃至证得大菩提藏,归依不退菩萨圣僧诸众中尊。」如是三说。归依一一宝前,各一存念,及归法文句,与余不同,皆如觉窝所造仪轨。


  归依学处者,前下士时所说学处,今於此中阿闍黎耶亦应为说。


  积集资粮者,《发心仪轨》中,於此亦说修礼供等,《释论》中说修七支供,忆念诸佛及诸菩萨,若昔若现诸善知识,应如是行。供诸尊长者,前供养时亦应了知。七支者,《普贤行愿》、《入行论》文,随一即可。

 

修净心者,《道炬论》说慈心为先,观苦有情而发其心,谓令慈悲所缘行相,皆悉明显,俱如前说。

 

正行仪轨者,谓於阿闍黎前,右膝着地或是蹲踞,恭敬合掌而发其心。如《道炬论》云:「无退转誓愿,应发菩提心。」《仪轨》中说:「乃至菩提藏」。故非仅念为利他故,愿当成佛而为发心,是缘所发心乃至未证菩提誓不弃舍,当依仪轨发此意乐。若於愿心学处不能学者,则不应发如是之心。若用仪轨仅发是念,为利一切有情我当成佛者,则於发心学处,能不能学皆可授之,愿心容有如是二类。

 

之前是说前行部分,现在讲正行。大乘不共皈依,都包含在愿心仪轨里。受愿心仪轨的最主要目的,是使我们的愿心坚定。

受愿心仪轨,容有两种:如果你觉得可以遵守愿心学处,那你就可以透过仪轨许下承诺,接受愿心的学处;如果你觉得没有办法接受学处,但是又很想让发心坚定,也可以受愿心仪轨,但是你不要许下承诺遵守愿心学处。

 

若用仪轨受其行心,若於学处全不能学,则一切种决定不可。故有说云:龙猛与无着所传律仪仪轨,於众多人有可授不可授之差别者,是大蒙昧。复有一类造《初发业行法论》,说受行心仪轨令数数受,然全不知诸总学处及根本罪,未尝宣说所学差别,是令受行最大无义。《教授胜光王经》说:「若不能学施等学处,亦应唯令发菩提心,能生多福。」依据此意,《修次初篇》云:「若一切种,不能修学诸波罗蜜多,彼亦能得广大果故,方便摄受,亦当令发大菩提心。」此说若於施等学处不能修学,容可发心,不可受戒,最为明显。

如果於学处不能学,就不要去承诺接受行心菩萨戒的仪轨。有一些人说龙猛和无着菩萨的仪轨是不同的两类,这完全是不了解之故。有说可多次受行仪轨,但却不知所受的学处及根本罪是什麽,那样的话,受菩萨戒仪轨就没有意义了。

虽然没有办法去遵守愿心的学处,但是仅仅是发起愿心,也能累积无比资粮。所以如果你觉得没有办法遵守学处的承诺,也没有关系,也是可以接受发心仪轨的。因为发心仪轨可令发心更坚定,还可以累积广大的资粮。所以虽然没办法受戒承诺接受学处,光是坚定发心,也是值得我们去做的。

 

受心仪轨者,「惟愿现住十方一切诸佛菩萨於我存念,阿闍黎耶存念,我名某甲,若於今生若於余生,所有施性、戒性、修性善根,自作教他见作随喜。以此善根,如昔如来应正等觉及住大地诸大菩萨,於其无上正等菩提而发其心。如是我名某甲,从今为始乃至菩提,亦於无上正等菩提而发其心,有情未度而当度之,未解脱者而令解脱,诸未安者而安慰之,未涅盘者令般涅盘。」如是三说。归依仪轨,及此二种,虽未明说须随师念,然实须之。

正行,就是念三次仪轨文,来圆满愿心仪轨。

这是说在上师座前去获得愿仪轨,跟随着师而去念诵。

 

    是有师之轨,若未获得阿闍黎者应如何受?觉窝所造《发心仪轨》云:「若无如是阿闍黎耶自发菩提心之仪轨者,自当心想释迦牟尼如来,及其十方一切如来,修习礼供诸仪轨等,舍其请白及阿闍黎语,归依等次第悉如上说。」如此而受。


完结仪轨者,阿闍黎耶应为弟子,宣说愿心诸应学处。

仪轨结束之後,戒师必须要为弟子们说到愿心学处等。

 

第二、得已守护不令失坏者,谓当知学处故应宣说。此中分二:一、修学现法不退发心之因;二、修学余生不离发心之因。初中分四:一、为於发心增欢喜故应当修学忆念胜利;二、正令增长所发心故应当修学六次发心;三、为利有情而发其心应学其心不舍有情;四、修学积集福智资粮。今初

若阅经藏或从师闻,思菩提心所有胜利,《华严经》中广宣说故,应当多阅。如前所引说如一切佛法种子,又说总摄菩萨一切行愿故,犹如总示。谓若广说,支分无边,於总示中能摄一切,故谓总示。又如嗢柁南,摄集一切菩萨道法所有扼要,说为嗢柁南。《菩萨地》中所说胜利,是愿心胜利,彼最初发坚固心有二胜利:一谓成就尊重福田,二能摄受无恼害福。第一者,如云「天人世间皆应敬礼」,谓发心无间,即成一切有情所供养处。又如说云:「发心无间,由种性门,亦能映蔽诸阿罗汉。」谓成尊上。又说:「虽作小福,亦能出生无边大果,故为福田,一切世间悉应依止,犹如大地。」谓如一切众生父母。第二者,如说得倍轮王护所守护,若寝若狂或放逸时,诸恶药叉、宅神、非人不能娆害。若余众生为欲息灭疾疫灾横所用无验咒句明句,若至此手尚令有验,何况验者。由此显示息灾等业,发心坚固则易成办。诸共成就,若有此心亦得速成,随所居处,於中所有恐怖斗诤,饥馑过失非人损恼,未起不起,设起寻灭。转受余生少病无病,不为长时重病所触,常为众生宣说正法,身无极倦,念无忘失,心无劳损。

一开始发起菩提心,有二种胜利:成就尊重福田;能摄受无恼害福。

 

菩萨安住种性之时,由其自性粗重微薄,既发心已,身心粗重转复薄弱。由其成就堪忍柔和,能忍他恼不恼於他,见他相恼深生悲恼,忿嫉谄覆等多不现行,设暂现起亦无强力,不能久住速能远离,难生恶趣,设有生时速得解脱,即於恶趣受小苦受,即由此缘深厌生死,於彼有情起大悲心。菩提心福若有色形,虽太虚空亦难容受,以诸财宝供养诸佛,尚不能及此福一分。《勇授问经》云:「菩提心福德,假设若有色,遍满虚空界,福尤过於彼。若人以诸宝,遍满恒沙数,诸佛刹土中,供养世间依。若有敬合掌,心敬礼菩提,此供最殊胜,此福无边际。」传说觉窝绕金刚座时,心作是念:当修何事而能速证正等菩提?时诸小像起立请问诸大像曰:欲速成佛,当修何法?答曰:当学菩提心。又见寺上虚空之中,有一少女问一老妇,亦如前答。由闻是已,於菩提心,心极决定。由是能摄大乘教授一切扼要,一切成就大宝库藏,超出二乘大乘特法,策发菩萨行广大行,最胜依止,应知即是菩提之心。於修此心,当渐增长勇悍欢喜,如渴闻水,乃至多劫以希有智,最极深细观察诸道,诸佛菩萨唯见此是速能成佛胜方便故。如《入行论》云:「能仁多劫善观察,唯见此能利世间。」

 

正令增长所发心故应当修学六次发心分二:一、不舍所发心愿;二、学令增长。今初

如是以佛菩萨知识为证,立彼等前立大誓愿,未度有情令度脱等。次见有情数类繁多行为暴恶,或见长久须经多劫励力修行,或见二种资粮无边难行皆须修学,为怯弱缘,若更舍置发心重担,较别解脱他胜之罪尤为重大。如《摄颂》云:「虽经亿劫修十善,欲得独胜及罗汉,尔时戒过戒失坏,发心重过他胜罪。」此说菩萨毁犯尸罗。以能防护二乘作意,即是菩萨最胜尸罗,故若失此即是破戒。若未舍此,纵於五欲无忌受用,犹非破坏,菩萨不共防护心故。即前经云:「菩萨受用五欲尘,归依佛法及圣僧,作意遍智愿成佛,智者应知住戒度。」若弃如是所受之心,则须长夜驰骋恶趣。《入行论》云︰「於少恶劣物,由意思布施,若人後不施,说为饿鬼因。若於无上乐,至心请唤已,欺一切众生,岂能生善趣?」是故此论又云:「如盲於粪聚,获得妙珍宝,如是今偶尔,我发菩提心。」谓当思念我得此者极为希有,於一切种不应弃舍。更当特缘此心,多立誓愿刹那不舍。

 

之前在说愿心仪轨的时候,我们在众佛菩萨面前发大誓愿:为了利益一切有情,未度者令度脱等,已经许下了这一种的承诺。但在後来行菩提道的时候,会反复看到有情随着烦恼而现种种暴恶的行为,加上时间这麽长久,有时会觉得好困难,於是沮丧而去退失之前的发心。当我们生出舍弃一个有情的心,就等於舍弃了一切有情众生,这种罪障会比出家破别解脱戒根本罪还要来得严重。在此的“别解脱他胜”,“他胜”的意思是根本罪,被他所胜、被烦恼所胜的缘故叫他胜,也就是犯根本罪。宗喀巴大师引用经论说:如果已经决定要去布施东西,结果却没有去作布施,这会成为堕落饿鬼的因缘。我们在诸佛菩萨资粮田的面前,许下如此的承诺,要利益一切有情众生。结果今天却违背了承诺,那就等於是欺骗了一切有情众生,所以我们会长时间地堕落於恶趣。为了使我们已发起的菩提心坚定不退转,不舍弃任何一个有情,所以就说到了昼三次、夜三次,励力使发心增长的观修。

 

第二者,如是不舍尚非满足,须昼三次及夜三次,励令增长。此复如前所说仪轨,若能广作即如是行,若不能者,则应明想福田,供诸供养修慈悲等六返摄受。其仪轨者,谓「诸佛正法众中尊,乃至菩提我归依,以我所修布施等,为利众生愿成佛。」每次三返。

学心不舍有情者,《道炬论》及《发心仪轨》中说学处时,虽未说及,《道炬释》云:「如是摄受不舍有情,於菩提心所缘及其胜利,发心轨则,共同增长及不忘故,应当守护。」尔时数之与根本文,意无乖违,故於此事亦应修学,心弃舍之量者,依彼造作非理等事而为因缘,便生是念,从今终不作此义利。

 

舍心,比破出家根本罪还要来得严重。那麽什麽是舍心?舍心的量是什麽?任何一个有情,由於他的恶业造作,造作非理等事的因缘,便从心生是念:这个人的利益,我永远不可能去成办。其他人我都可以帮助,唯独这个人我绝对没有办法去帮他。如果内心深处真有这种的想法,就是舍心。这个念头生起的当下,就已经没有菩提心了。这种的罪业是非常严重的,所以我们要特别地小心。虽然为了防护众生的恶业,我们有时必须要做出严厉的回应,这是可以的。但是不应该从内必深处说,这个人我是永远不可能来帮助他的,我永远都不可能做出对他有利益的事情。内心这样想,是绝对不行的。

 

修学积集二种资粮者,从以仪轨受愿心已,当日日中供三宝等,勤积资粮,是能增上菩提心因。此除先觉传说而外,虽未见有清净根据,然有大利

先觉虽有说,从受愿心仪轨後,当日日中供三宝等勤积资粮,是能增上菩提心因。宗喀巴大师说这种说法并没有见到有清净的根据,不过,这样做是有很大的利益,所以也可以这麽做。

 

第二、修学余生不离发心之因分二:一、断除能失四种黑法;二、受行不失四种白法。

上述所说昼三次、夜三次励令增长发心的思惟,是於今世不要退失发心之理。这里接着说後世不离发心之因。

 

《大宝积经?迦叶问品》说成就四法,於余生中忘失发心,或不现行。又成就四法乃至未证菩提中间,不忘菩提之心,或能现行,此即愿心学处。四黑法中,欺诳亲教及阿闍黎尊重福田者,当以二事了知:一境,二师,易知。言尊重者,谓欲为饶益。言福田者,谓非师数,然具功德。此是《迦叶问品释论》所说。二即於此境由作何事,而成黑法,谓於此等随一之境,故知欺诳则成黑法。欺诳道理者,《释论》解云:「谓彼诸境以悲愍心举发所犯,以虚妄语而蒙迷之。」总其凡以欺诳之心,作蒙蔽师长等方便,一切皆是。然谄诳非妄者,如下当说。此须虚妄,以《集学论》说断除黑法即是白法。能治此者,即四白法中第一法故。若於尊重启白余事,而於屏处另议余事,说善知识已正听许,亦是弟子欺蒙师长。

 

愿心学处有八:断除四种黑法、行四种白法。如果我们行四种白法,四种黑法就自然能断除了。

第一黑法,欺诳亲教及阿闍黎尊重福田者。由境和加行两方面来认知:境是亲教师和阿闍黎两者随一,这容易了解。尊重者,指的是能带来利益的善士或具量士夫等。福田者,并非是指自己的善知识,是指具有功德的资粮田。加行是什麽呢?就是明明知道并非如此,却跟他们撒谎、打妄语,於是而成黑法。

 

谄诳跟妄语是不同的,下面会说到,这里是说打妄语。还有一种叫欺蒙,跟师长禀告的时候所说是一回事,私底下又说成是另外一回事,说善知识已经知道这事了,这也是欺蒙师长的黑法。

 

於他无悔令生追悔,其中亦二:境者,谓他补特伽罗修诸善事,不具追悔。於境作何事者,谓以令起忧悔意乐,於非悔处令生忧悔。《释论》中说,同梵行者正住学处,以谄诳心令於学处而生蒙昧。此上二法能不能欺,生不生悔,皆同犯罪。《释论》亦同,然《释论》中於第二罪作已蒙昧。

 

第二黑法,於他无悔令生追悔。境是指行善行不後悔的人;加行是通过言语等,让他觉得我所行的并非是善法,有所後悔,於是黑法成立。能不能欺、对方生不生後悔,都是同样的罪行。《释论》中不只是说後悔,又说到令於学处生蒙昧,就是使对方不知道该怎麽做。

 

说正趣大乘诸有情之恶名等。境者,有说已由仪轨正受发心而具足者,有说先曾发心现虽不具为境亦同,此与经违,不应道理。其《释论》中仅说菩萨,余未明说。然余处多说具菩萨律学所学处者,谓正趣大乘,似当具足发心。於此作何事者,谓说恶名等。由瞋恚心发起而说,与《释论》同。对於何境而宣说者,《释论》说云:「如彼菩萨欲求法者,信解大乘或欲修学,为遮彼故对彼而说。」然了义者即可。其恶称者,如云本性暴恶,未明过类。恶名者,如云行非梵行,分别而说。恶誉者,如云以如是如是行相,行非梵行广分别说。恶赞者,通於前三之後。是《释论》解。此於我等最易现行,过失深重前已略说。又如菩萨起毁訾心,则此菩萨须经尔劫恒住地狱。《寂静决定神变经》说︰惟除毁谤诸菩萨外,余业不能令诸菩萨堕於恶趣。《摄颂》亦云:「若未得记诸菩萨,忿心诤毁得记者,尽其恶心刹那数,尽尔许劫更擐甲。」谓随生如是忿心之数,即须经尔许劫,更修其道,则与菩提极为遥远。故於一切种当灭忿心,设有现起,无间励力悔除防护。即前经云:「应念此心非善妙,悔前防後莫爱乐,彼当学习诸佛法。」若有瞋恚,则其慈悲先有薄弱。若先无者,虽久修习亦难新生,是断菩提心之根本。若能灭除违缘瞋恚,如前正修,则渐渐增长以至无量。《释量论》云:「若无违品害,心成彼本性。」又云:「由前等流种,渐次增长故,此诸悲心等,若修何能住?」

 

第三黑法,说正趣大乘诸有情之恶名等。这也分境和加行两者:境是什麽?有说是获得了菩萨戒的菩萨,有说先曾发心,现不具菩萨戒的菩萨,这些都是没有根据的说法,与经相违,不成道理。《释论》里面说到了菩萨,但到底是怎样的菩萨,有没有具足菩萨戒,却并没有多作解释。但是在其他多处都有说到,具足菩萨律仪、承诺菩萨学处的对象是为境。所以宗喀巴大师说,所谓正趣大乘的意思,应该是具足菩提心者。加行是什麽?如同《释论》中说,由嗔恚心对具有菩提发心的菩萨说粗言恶语,有四种诽谤方式:一是恶,说这个人的本性很粗暴;二是恶名,说他破戒了,行非梵行;三是恶,详细说他在什麽样的情况下,去行什麽样的非梵行等;四是恶,於说前三之後,说这个人真坏或者说这个人真不行。

 

宗喀巴大师在此劝,我们无法知道哪一个人是佛菩萨的化现,所以我们只能凭自己的眼睛来判断对方的好坏,这是不公平的,而且我们时常会判断错误。一旦我们诽谤的对象真的是已发起菩提心的福德田,那我们的罪障会非常深,这种过失我们往往最容易犯,所以要特别小心。菩萨造业令堕恶趣,唯一的就是诽谤菩萨。如果对菩萨产生忿怒,每一刹那都足够让我们堕入地狱一劫,有多少刹那就等於有多少劫数将会住於地狱。所以宗喀巴大师在此非常殷重地说,菩萨们必须要以多门力而去思惟嗔心的过患,一旦嗔心生起,应马上去忏悔。如果有嗔恚心的话,那我们好不容易修学的大慈心、大悲心,就马上被削弱了。未发心之前,也是因为有嗔心,所以没有慈心、悲心,再怎麽样去修学慈悲心,也很难发起菩提心。所以嗔心是断除菩提心的根本,要特别特别地谨慎小心。

 

於他人所现行谄诳,非增上心。境者,谓他随一有情。於此作何事者,谓行谄诳。增上心者,《释论》说为自性意乐。谄诳者,谓於秤斗行矫诈等。又如胜智生,实欲遣人往惹玛,而云遣往垛珑,後彼自愿往惹玛。《集论》中说,此二俱因贪着利养增上而起贪痴一分。诳谓诈现不实功德,谄谓矫隐真实过恶。言矫隐者,谓於自过,矫设方便令不显露。

第四黑法,“他人所现行谄诳,非增上心。”就是说以非增上心,来谄诳他人。境,是随便任何一个有情。加行,就是行谄诳。“非增上心”是什麽意思?增上心,《释论》说是自性意乐,也就是说还有理智。那麽非增上意乐谄诳,就是说不理智去谄诳。有些人天生智障,没有自性意乐,就是说没有理智去辨别是非黑白。谄诳的意思是什麽呢?。“诳谓诈现不实功德,谄谓矫隐真实过恶。言矫隐者,谓於自过,矫设方便,令不显露。”就像是於秤行矫诈等,又如同胜智生,这个人想要派一个人去惹玛这个地方,可是他怕直接让人去惹玛,那个人不愿意,他就很狡猾地说,让被派的人去垛垄这个地方。因为此人到了垛垄之後,离惹玛就比较近了,会自愿前往惹玛。以这种狡猾奸诈的方式,来利用他人,是一种谄诳。这一种黑法,是因为有贪心驱使,贪着利养的缘故。

 

四白法中初白法中,境者,谓凡诸有情。事者,谓於彼所以命因缘下至戏笑,断除故知而说妄语。若能如是,则於亲教及轨范等殊胜境前,不以虚妄而行欺惑。

第一白法。又可分境、加行二者:境是一切有情中任何一个;加行是纵使要舍弃自己命的因缘,下至一般的开玩笑,都不会造作妄语。所以於亲教及轨范等殊胜境前,也不以虚妄而行欺惑。

 

第二白法,境者,谓一切有情。事者,谓於彼所不行谄诳住增上心,谓心正直住。此能对治第四黑法。

第二白法。境者,谓一切有情中任何一个;加行是心非常坦诚,没有谄诳的意念。此能对治第四黑法。

 

第三白法,境者,谓一切菩萨。事者,谓起大师想,於四方所,宣扬菩萨真实功德。我等虽作相似微善,然无增相。尽相极多,谓由瞋恚毁訾破坏菩萨伴友,而致穷尽。故能断此及破坏菩萨者,则《集学论》说:依补特伽罗所生诸过悉不得生。然於何处有菩萨住,非所能知,当如《迦叶问经》所说,於一切有情起大师想,修清净相赞扬功德。谓有听者时至,非说不往四方宣说,便成过咎。此能对对治第三黑法。

第三白法。境者,谓一切菩萨。加行,“谓起大师想,於四方所宣扬菩萨真实功德”。我们虽然作有相似微善,但功德一直没有办法增长的原因,就是因为以嗔恚心来诽谤菩萨法友,所以导致福报用尽。真正的菩萨化身成什麽相,我们无法知道,无从了解。应於一切有情起导师释迦牟尼佛想,观功念恩,以乐观的角度去赞扬他人的功德,不应以负面的角度去观待他人的过失。此能对治第三黑法。

 

第四白法,境者,谓自所成熟之有情。事者,谓不乐小乘令其受取正等菩提,此就自己须令所化受行大乘。若彼所化不能发生大乘意乐,则无过咎,非所能故。由此能断第二黑法。若由至心欲安立他於究竟乐,定不为令他忧恼故,而行令他忧恼加行。《师子请问经》云:「由何一切生,不失菩提心,梦中尚不舍,何况於醒时!」答曰︰「於村或城市,或随住境中,令正趣菩提,此心则不舍。」又《曼殊室利庄严佛土经》说:「若具四法不舍大愿,谓摧伏我慢,断嫉,除悭,见他富乐心生欢喜。」《宝云经》说:「若於一切威仪路中修菩提心,随作何善,以菩提心而为前导,於余生中亦不舍离如此心宝,如如若人多观察。」等明显宣说。

第四白法。境者,是由自己所度化的众生,由自己的因缘使善业成熟的众生。加行是什麽呢?这个所度对象不欢喜小乘,想要获得大乘正觉菩提的果位。所以就通过自己的教言令对方受行大乘,依教奉行。如果对方不能发生大乘意乐,也不会有过失,因为这是对方因缘不够具足。如果我们能从内心深处想要帮助他人,以这种想要他获得究竟安乐的利益来度化他人,而不是令他忧恼,所以不会犯第二黑法。

 

第三犯已还出道理者,多作是说,犯四黑法及心舍有情之五,或加念云我不能成佛弃舍发心,共为六种。若越一时则舍愿心,若一时内而起追悔,仅是失因。若犯六次发心及学二资粮,亦唯退失之因。若已失者,应以仪轨重受愿心,若唯退失因者,则不须重受,悔除即可。其中若念我不能成佛故舍发心者,即彼无间弃舍,无待一时,故一切种毕竟非理。四黑法者,非是现法失发心因,是於他生令所发心不现起因,故於现法而正遮止。《道炬论》云:「此为余生忆念故,如说学处应尽护。」言如说者,谓如《迦叶问品》所说也。即此经意,亦是如此。四白法时显然说云:「迦叶,若诸菩萨成就四法,一切生中生已无间,菩提之心即能现起,乃至菩提中无忘失。」四黑法时,虽无现後明文,故亦当知是约後世。然於现法若行黑法,则所发心势力微弱。若非尔者,则具菩提心律仪者,为戏笑故,略说妄语,於有情所略起谄诳,瞋恚菩萨略说恶名,於他善根略令生悔,自无追悔,过一时竟,皆当弃舍菩萨律仪。以由此等弃舍愿心,若舍愿心即舍律仪,《菩萨地》中及《集学论》俱宣说故。若许尔者,亦应立彼为根本罪。然任何中悉无立者,不应理故。又算时者,当是依於《邬波离请问经》。然彼全非义,我於《戒品释》中已广抉择,故此不说。心舍有情者,若缘总有情,谓我不能作此许有情之事,心弃舍者,即舍愿心,极为明显。若缘别有情,谓我终不作此义利。若起是心,如坏一分即坏整聚,便坏为利一切有情所发之心。若不尔者,则弃二三四等多有情已,为余有情而发心者,亦当能发圆满菩提之心。

有很多的人说,犯有六种:四黑法、第五心舍有情、第六有念“我不能成佛”的弃舍发心。如果超越一个正修的时段,叫做舍弃愿心;如果在一正修时段内起後悔,并非是破根本,只是退失之因。如果我们犯了根本的罪,可以通过仪轨来重受愿心;如果只是退失之因,不须重受,悔除即可。

 

宗喀巴大师回覆说,只要我们内心里面有想:好累啊,我没有办法成佛。一旦有此念头发起,瞬间我们就已经坏失了菩萨戒,犯了根本罪,不需要超越一个正修时段。上述所述,不应理。之前说到违犯四黑法,叫做退失因。并非如此,四黑法的作用是让我们在後世没有办法现起菩提心,会忘失菩提心,并不是说在现世会让我们退失菩提心。造四黑法并不会犯根本罪,纵使过了一个正修时段,也不会破根本罪。但是如果我们这一世行四黑法,会使我们的发心势力减弱。四白法的作用,能让我们後世,乃至无上菩提之前都能一直现起菩提心。如果说犯了四黑法,过了一个正修时段,我们的愿心就会舍弃,那就变成说造了四黑法,连菩萨戒根本都破坏了。因为没有菩萨愿心,就不可能有菩萨行心。菩萨戒的根本是由愿心来生起的。这是没有依据的,《菩萨地》、《集学论》中都没有这麽说。你又说到过一个正修时段,这个时间又要怎样来计算呢?当然是依《邬波离请问经》所说,但经中的原义并非如此。我在《戒品释》里面已经作了很详细的解释,在此就不说了。

 

心舍有情是什麽意思?有两种:一是缘总相;一是缘别相。缘总相,就是说一切有情有这麽多,我没有办法去成办他们的利益。如果真有产生这种想法,那就瞬间舍弃愿心,这是非常明显的。缘别相,就是说这个人没救了,我绝对帮不了他。当内心深处真的有此怨憎之想,那也是舍弃了愿心。一个团体的一分坏掉,由这种种支分所聚起来的团体就会跟着坏灭。如果你认为舍弃一个有情也无所谓,那麽舍弃两个、三个也无所谓,四个、五个、六个、七个也无所谓。一边舍弃有情,一边还说为利一切有情愿成佛,那就很奇怪了。若有一个有情不包含在内,就无法圆满菩提发心。

 

如是於此发心学处,《道炬释论》别说,因陀罗补底、龙猛、无着、勇识、寂天、大德月、静命等派各有差别。有者许为尽初发心及行诸行所有学处,又有许为经说一切皆应守护,复有许为资粮道所有学处。余者有谓不许如此如此定相。有余更许於其归依学处之上应护八法,谓不忘心法及忘失心法。说此诸轨,皆是经说,应随自师所传受持。说云「我师所说」,许彼一切皆是经义。总此《释论》从善知识敦巴所传,诸大知识皆不说是觉窝自造,拏错所传,则说是觉窝造,是拏错之秘法。然诸先觉传说觉窝,於补让时作一略释,次在桑耶,译师请其更为增释,觉窝教令广之即可。是以觉窝所作略解,更引众谈说之事而为增补,故亦略有数处谬误,然於正义亦多善说。诸无谬者,我於余处及《道次》中亦多引述。此说学处多不可信,若以发心是为行心,其学处者则於归依学处之上,仅加取舍白黑八法,定非完足,故不应理。若单取愿心者,则其学处不须俱学经说一切,及入行以後所有学处。若非尔者,则与律仪学处无差别故。除前所说二学处外诸余学处,是如《道炬论》及《发心仪轨》所说。须学《七法经》者,说是欲求速发通者所应修学,故非发心特别学处,此中不录。如是自宗除舍愿心,心舍有情犯余学处,乃至未具菩萨律仪,无依菩萨之罪犯,仅违所受中类善性学处,故是恶行,应以四力而悔除之。从得菩萨律仪之後,即犯违越律仪学处,如论所说还出罪法,依行即可。故即摄入行心学处,非为别有。然六次发心,是为愿心不共学处。

 

以上说到了《释论》的解说依据是否是清净,之前有种种不同的争议。宗喀巴大师说到,“此说学处多不可信”,如果发心指行心,行心学处只是皈依学处加上黑白八法,这并不是我们遵守菩萨戒所行的菩萨律仪。如果发心指愿心,发心学处即是愿心学处,那就不需要行心生起之後的所有学处了,这样不对。

 

除了黑白学处以外的所有其他学处是依照《道炬论》和《发心仪轨》里面说,要修学七法经》说是发起神通等等的学处,宗喀巴大师说这并非是发心的特别学处,所以在此不说。

 

总之,自宗除舍愿心、心舍有情,有犯其余的学处,乃至未受菩萨戒之前都不会犯菩萨根本罪。只是违反中类善性学处,即与承诺有所违犯,应以四力悔除。如果得了菩萨戒之後,有违背菩萨学处的罪行,就按照菩萨戒经中的忏悔方式而来作净治,这属於行心学处。而昼夜六次发起愿心,是愿心不共学处。

 

我们从《菩提道炬论》中的第十九句来看:

除行心体诸律仪,非能增长正愿心,由欲增长菩提愿,故当励力受此律。

若常具於七,别解脱律仪,乃有菩萨律,善根余非有。

七种别解脱,如来所宣说,梵行为最胜,是比丘律仪。

当以菩萨地,戒品所说轨,从具德相师,受此彼律仪。

善巧律仪轨,自安住律仪,堪传律具悲,当知是良师。

若努力寻求,不得如是师,当宣说其余,受律仪规则。

如昔妙吉祥,为虚空王时,所发菩提心,如妙祥庄严。

佛土今所说,如是此当书,於诸依怙前,发大菩提心。

请一切众生,度彼除生死,损害心忿心,悭吝与嫉妒。

从今至证道,此等终不起,当修行梵行,当断罪及欲。

爱乐戒律仪,当随诸佛学,不乐为自己,速得大菩提。

为一有情因,住到最後际,当严净无量,不思议佛土。

受持於名号,及住十方界,我之身语业,一切使清净。

意业亦清净,不作不善业。

 

接下来,说到了戒的部分:

自身语心清净因,谓住行心体律仪,由善学习三戒学,於三戒学起敬重。

如是勤清净,菩萨诸律仪,便当能圆满,大菩提资粮。

福智为自性,资粮圆满因,一切佛共许,为引发神通。

如鸟未生翼,不能腾虚空,若离神通力,不能利有情。

具通者日夜,所修诸福德,诸离神通者,百生不能集。

若欲速圆满,大菩提资粮,要勤修神通,方成非懈怠。

若未成就止,不能起神通,为修成止故,应数数策励。

止支若失坏,即使勤修习,纵然经千载,亦不能得定。 

学菩萨行

 

    第三、既发心已学行道理分三:一、发心已後须学学处之因相;二、显示学习智慧方便一分不能成佛;三、正释学习学处之次第。今初

如是发愿心已,若不修学施等学处,虽如前引慈氏《解脱经》说有大胜利,然不修学菩萨学处定不成佛,故於胜行应当修学。《伽耶经》云:「菩提是以正行而为坚实,诸大菩萨之所能得,非以邪行而为坚实诸人所有。」《三摩地王经》亦云:「故以正行而为坚实,何以故?童子若以正行而为坚实,无上正等菩提非难得故。」言正行者,谓成佛方便,即是学习菩萨学处故。《修次初篇》亦云:「如是发心菩萨,自未调伏不能伏他。如是知已,自於施等极善修学,若无正行不得菩提。」《释量论》云:「具悲为摧苦,当修诸方便,彼方便生因,不现彼难宣。」谓於他所,若有大悲须除他苦。又除彼苦但有善心,愿其离苦犹非满足,故应转趣除苦方便。又若自不先趣方便,不能度他,故欲利他当先自调。又於自调,经说「正行而为坚实」。其正行者,说「受律仪已,学其学处」。故以正行为坚实者,於所行处无错为要。

“菩提是以正行而为坚实”,正行就是六度万行,是六度波罗蜜多。光是在一种发心的状态中也是不行的,要将发心付诸於实践,遵守菩萨学处,策励行菩萨行。而且要以“无错为要”,也就是要正确地修习。

 

第二者,如是欲求成佛犹非满足,应须进趣成佛方便。又此方便须无错谬,於错谬道,任何励力终不生果,如欲构乳而扯牛角。若虽不错,然不圆满,纵多励力亦不生果,犹如种子及水土等,随缺一缘亦不生芽。故如《修次中篇》云:「若於错因殷重修习,虽极长时终不能获所欲得果,譬如从角而构牛乳。若不修行一切因者,亦不生果,如种子等随缺一缘,亦不发生芽等果故。故欲得果,当依无错一切因缘。」若尔何为圆满无错因缘耶?如《毗卢遮那现证菩提经》云:「秘密主,一切种智者,从大悲根本生,从菩提心因生,以诸方便而至究竟。」其中大悲如前已说。菩提心者,谓世俗、胜义二菩提心。方便者,谓施等圆满。是莲花戒大师所说。

如果因错,是不可能感得佛果位的,如同要挤奶,却去抓牛角一样。因缘不圆满也不行,如种子无足够水土等因缘就不会生芽一样。

 

什麽是正确而又圆满的成佛因缘呢?如《毗卢遮那现证菩提经》:「秘密主,一切种智者,从大悲根本生,从菩提心因生,以诸方便而至究竟。」大悲,如前已说,就是能够发起增上意乐的大悲,於初中後三极为重要;菩提心,又可以分世俗菩提心和胜义菩提心两者;方便,谓布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进、静虑、智慧六度,这是莲花戒大师所说。

 

支那堪布等,於如此道颠倒分别。有作是云:「凡是分别,况恶分别,即善分别亦能系缚生死,其所得果不出生死。金索绳索皆是系缚,黑白二云俱障虚空,黑白狗咬皆生痛苦,是故唯有无分别住是成佛道。其施、戒等,为未能修如是了义愚夫而说。若已获得如是了义,更修彼行,如王为农得象求迹。」和尚於此引《八十种赞叹无分别经》根据成立,此说一切方便之品,皆非真实成佛之道。毁谤世俗破佛教之心藏,破观察慧思择无我真实义故。故亦远离胜义道理,任何胜进终唯摄於奢摩他品,於此住心执为胜道,是倒见中最下品者。莲花戒大菩萨以净教理已善破除,宏扬如来所爱善道,然由圣教将近隐没,能以了义无垢教理,判决正道圆满扼要,诸善士夫亦尽灭亡。又诸有情多是薄福,虽於正法略有信仰,然其慧力最极羸劣,故现仍有轻毁行品持戒等事,於修道时弃舍此等,宛如和尚所教而修。又有一类除不毁谤方便而外见解道理,许和尚说而为善哉。又有余者弃舍观慧,全不思惟,意许和尚修法为善。此等之道,全未接近修空方所。纵许修空,然若说云已得无倒空性之义无谬修习有修证者,唯当修空,不当更修世俗行品。或说行品不须执为中心,多门修习,亦与一切圣教相违,唯是违越正理之道。

为了能够无误地圆满成佛之因,宗喀巴大师在此破除支那堪布的错谬邪:以为只要是分别,无论执着善或恶,就会让我们堕落於三有轮回当中,无论是金索还是绳索都是用来绑的,无论是黑云白云都会遮蔽阳光、障碍虚空,无论是被黑狗白狗咬都会痛苦。唯一能够安住佛道的方式就是无分别,没有任何执着。佛说的布施、持戒等修持,是对那些愚夫、下根器的人而说,如果已经知道了了义,知道了最究竟的修佛意趣,再来学习布施、持戒,就好比国王当作农夫了,或者是已经获得了大象,却又要经由象迹来寻求象一般。

 

宗喀巴大师说,支那和尚这种说法,认为通达了了义之後,一切的方便资粮都是成佛之道,这样的话就等於破坏了世俗谛的方便法门。如果世俗谛的方便法门被破坏,那也等於是破坏了胜义谛的道理。为什麽呢?因为声闻、独觉罗汉虽有通达现证空性的智慧,可是却因缺乏了菩提心的摄持,所以他们的空正见不称做胜义菩提心,只叫做现证空性的智慧,并非是成佛之因。如果没有了世俗菩提心的摄持,又怎麽会有胜义菩提心呢?所以这种谬见不只是破除了世俗谛所缘的一切方便资粮,就连胜义菩提心也一并破除了。心安住於无有分别的观修上,再怎麽增长也只是奢摩他而已,没有毗婆舍那。如果执取安住於奢摩他的境界,是最殊胜的成佛之道,这是非常颠倒的一种邪见。

莲花戒大师以清净的教理来破除支那和尚的种种邪见,而去解说并弘扬了诸佛欢喜的教义。然因圣教慢慢衰败,今已进入了末法时代,通达教义的善士夫也慢慢示现圆寂相。所以很少人能够真正了解了义的无垢教理,缺乏对正道的圆满扼要的认知。有些福薄有情,虽对正法有点信心,可是因为慧力非常羸劣,所以就说布施、持戒不需要去做,修法的时候就像是支那和尚所说的无分别去做观修;又有一些人,虽不诽谤布施、持戒等方便品,可是见解上却跟支那和尚所说的一样,而且还赞叹支那和尚所说;还有一些人,观修胜义谛的时候,完全不去做思惟,只是缘空奢摩他而已,并不是缘空毗婆舍那,许支那和尚说为最殊胜。上述三种修法,并不是正确修空的方法,连边都还没有沾到。如果以为修空,根本就不需要修学世俗谛的方便资粮,不需要以多门力来做思惟观察,这种见解是与圣教义趣完全相违的。

 

以诸大乘人所应成办,是为无住大般涅盘。其能不住生死者,是由觉悟真实义慧,依胜义道次甚深之道,智慧资粮智慧支分之所成办故。不住寂静般涅盘者,是由了悟尽所有慧,俗谛道次广大之道,福德资粮方便支分之所成办故。如《秘密不可思议经》云:「智慧资粮者,谓能断除一切烦恼。福德资粮者,谓能长养一切有情。世尊,以是因缘,菩萨摩诃萨当勤修习福智资粮。」圣《虚空库经》云:「由慧智故,而能遍舍一切烦恼。由方便智故,而能不舍一切有情。」圣《解深密经》云:「我终不说一向弃背利益众生事者,一向弃背发起诸行所作者,能得无上正等菩提。」《无垢称经》云:「何为菩萨系缚解脱?若无方便摄取三有,是为菩萨系缚。若以方便趣向三有,是为解脱。若无智慧摄取三有,是为菩萨系缚。若以智慧趣向三有,是为解脱。方便未摄慧为系缚,方便所摄慧为解脱。慧所未摄方便为缚,慧摄方便是为解脱。」如是广说。是故欲得佛果,於修道时须依方便、智慧二分,离则不成。《伽耶经》云:「诸菩萨道略有二种。何等为二?谓方便、智慧。」《祥胜初品》云:「般若波罗蜜多者是母,善巧方便者是父。」《迦叶请问经》云:「迦叶,譬如大臣所保国王,则能成办一切所作。如是菩萨所有智慧,若由方便之所摄持,能作一切诸佛事业。」故当修习完具施等一切方便,具一切种最胜空性。仅以单空,於大乘道全无进趣。《宝顶经》云:「应披慈甲住大悲处,引发具一切种最胜空性而修静虑。何等名为具一切种最胜空性耶?谓不离布施,不离持戒,不离忍辱、不离精进,不离静虑,不离智慧,不离方便。」如经广说。《上续论》中释此义云:「此诸能画者,谓施戒忍等,具一切种胜,空性为王像。」谓如有一善能画首不善画余,有知画手不知余等,集多画师画一王像,若缺一师亦不圆满。国王像者譬如空性,诸画师者譬如施等。施等方便若有缺少,则同缺头残手等像。

大乘人所要追求的目标是无住涅盘,无住涅盘的意思是慧不住生死、悲不住涅盘,第一不住生死,第二不住涅盘,是透过智慧不住於生死,透过福德方便不住於寂静涅盘。仅有空正见,只是小乘人的别解脱寂静涅盘而已。大乘菩萨因由大悲心,不会让自己安住在享受个人的涅盘静虑的欢乐当中,相反的,他会去利益有情众生,所以叫不住涅盘。没有方便品,大乘人如何成就无住涅盘呢?没有办法。

 

宗喀巴大师引用了许多经文来强调,成佛之道最主要的精髓是福智双运,不只是要修学胜义谛的智慧资粮,也要修学世俗谛的福资粮。由菩提心摄持空正见,由空正见摄持菩提心,这样才能获得解脱。

 

所以菩萨们需要修学具一切种最胜空性,就是由菩提心摄持的情况下,以多门力去思惟空性的道理。“最胜”的意思,就是由菩提心摄持。菩萨了解空性,并不只是为了让自己通达,更是为了让众生能够了解空性。所以菩萨需要去了解更多的譬喻、更多的理由,以善巧的方式来引导众生。这是跟声闻、独觉不同的,声闻、独觉只是个人通达空性而已,不需要以无量多门的道理来了解空性。“仅以单空,於大乘道全无进趣。”如果没有菩提心摄持的空性观修,是没有办法进入大乘道的。

 

又若执谓唯应修空余不应修,世尊亲为敌者而善破斥。谓若果尔,则菩萨时多劫行施,护尸罗等,悉成坏慧,未解了义。《摄研经》云:「弥勒,若诸菩萨为欲成办正等菩提,修行六种波罗蜜多。然诸愚人作如是说,菩萨唯应修学般若波罗蜜多,何须诸余波罗蜜多?此是思惟,破坏诸余波罗蜜多。无能胜,此作何思?前为迦希王时,为救鸽故自肉施鹰,岂慧坏耶?弥勒白言:不也,世尊。世尊告曰:弥勒,我昔修行菩萨行时,修集六种波罗蜜多相应善根,是诸善根有损我耶?弥勒白言:不也,世尊。世尊告曰:无能胜,汝亦曾於六十劫中正修布施波罗蜜多,六十劫中正修尸罗波罗蜜多,六十劫中正修忍辱波罗蜜多,六十劫中正修精进波罗蜜多,六十劫中正修静虑波罗蜜多,六十劫中正修般若波罗蜜多。彼诸愚人作如是说,唯以一法而证菩提,谓以空法,此等未能清净诸行。」故若说云,有空解者,不须励力修方便分,是谤大师昔本生事,为是未解了义之时。设作是念,由种种门修施等行,是未获得坚固空解,若有空解即此便足,是大邪见。此若是实,则已获得无分别智,证胜义谛大地菩萨,及诸特於无分别智获得自在八地菩萨,不须修行。然此非理。《十地经》说︰「於十地中,虽各各地於施等行别别增上,然於余行非不修行。」故一一地中说皆修六度或修十度,此等经义,无能胜尊、龙猛、无着皆如是释,定不可作余义解故。

特八地位灭尽一切烦恼,安住寂灭一切戏论胜义之时,诸佛於彼作是劝云︰「惟此空解,不能成佛,声闻、独觉亦皆得此无分别故。当观我身及智土等,此无量德,我之力等汝亦非有,故当精进。又当思惟,未能静寂诸有情类,种种烦恼之所逼恼,亦复不应弃舍此忍。」尚须修学菩萨诸行,得少三昧便生喜足,弃舍余舍余德,诚为智者所轻笑处。如《十地经》云:「佛子,若有菩萨安住菩萨此不动地,诸佛世尊於此安)法门之流,发宿愿力,为令善修如来智慧,作是教言:善男子,善哉善或,当随证悟一切佛法。此虽亦是胜义法忍,然汝尚无我之十力及无畏等圆满佛法。为遍求此圆满佛法故,当发精进,亦不应舍此法忍门。善男子,汝虽得此静寂解脱,当思此诸异生凡夫未能静寂,起种种惑,种种损恼。又善男子,当念宿愿,饶益有情,不可思议智慧之门。又善男子,此乃诸法法性,随诸如来出不出世,然此法界恒常安)。谓一切法空性,一切法不可得性。非以此故差别如来,一切声闻、独觉亦皆得此无分别法性。又善男子,当观我身无有限量,无量智慧,无量佛土,无量成办智,无量光明轮,无量清净音声,汝亦当如是修。」《十地经》又说:「譬如大船入大海已,顺风所吹一日进程,未入海前励力牵行,纵经百年亦不能进,如是已至八地不待策励,须臾进趣一切智道,若未得入此地之前,纵经亿劫励力修道,亦不能办。」故若唱言有速疾道,不须修学菩萨行者,是自诳自。

执着只要修学空性,其他都不需要修的想法,早已被世尊给破斥了。如果真是如此,那菩萨们长劫修学布施、持戒等,都是坏失智慧品,就没有办法让自己成佛了。这与《摄研经》中所说完全相违。由经文可以很清楚地看到,佛陀往昔在行菩萨道的时候,曾经牺牲自己的性命而去圆满布施波罗蜜多等。如果说只要修学空性就好了,其他都不需要,那这些菩萨行就都变成没有用处了,这才是真正不了解空性而说的荒谬话语,是诽谤佛陀本生事。金刚乘无上瑜伽里面有说到一道修法,是说在这一道殊胜法门里面,已经具足了大乘的方便品和智慧品的一切资粮,并不是说只修学空性,忽略或是不需要方便品。

有人说,布施、忍辱、精进等的修持,是没有了解空性之前要修的,了解空性之後就都不需要修了。这种想法是大邪见,如果真是如此,已经现证空性的大地菩萨们便不需要去修学方便品的资粮了,这是完全不符合佛经中所说法义的。《十地经》中说:“於十地中,虽各各地,於施等行别别增上,然於余行非不修行。”对於其他的波罗蜜多等,并不是不修,而且个别的像是初地,布施具有不共的殊胜;二地,罗具有不共的殊胜等。由每一地增上的不同,而说到了十度不同的殊胜功德。宗喀巴大师引用《十地经》破斥了上述邪论之後,总结说,针对这种经典的内涵,无能胜也就是慈尊菩萨,以及龙树菩萨、无着菩萨等大论师,都是同样的解释。

而且,菩萨入八地之後,因为他已经断除了一切的烦恼障,所以如果入禅的时间稍微久一点,佛陀就会以弹指的方式来唤醒这位正在入定的八地菩萨,说:你们不该入禅这麽久,不然就跟声闻、独觉享受寂静乐没有两样了,你们现在还没有获得像我一样的圆满功德,所以必须要出禅定。由此法义,我们也可以知道说,纵使是通达空性甚至於现证空性,而且已获八地菩萨的果位,仅靠空正见也没有办法成就佛果位,必须要缘世俗谛积集福报资粮。更何况是连资粮道、加行道的菩萨果位还没有得到之前,就说有一无有分别的禅定就已经满足了,这是最高空性的境界,这真的是被智者所轻笑处。仅是空性,不能区别三乘。因为“一切声闻、独觉亦皆得此无分别法性。”如果以为有一种不需要通过方便资粮,可以快速成就的成佛之道,那是自己欺诳自己。

 

设谓非说不须施等,然即於此无所思中完具施等,不着所施、能施、施物,具无缘施,如是余度亦悉具足。经中亦说一一度中摄六六故。若仅由此便为完足,则诸外道心一境性奢摩他中,亦当具足一切波罗蜜多,於住定时亦无如是执着故。特如前说声闻、独觉,於诸法性无分别时,应成大乘,具足一切菩萨行故。若因经说一一度中摄六六度,便以为足,若尔供献曼陀罗中「具牛粪水即是施」等文,亦说具六,唯应修此。故见摄行,方便摄慧者,譬如慈母丧失爱子,忧恼所逼,与诸余人言说等时,任起何心,忧恼势力虽未暂舍,然非一切心皆是忧心。如是解空性慧,若势猛利,则於布施、礼拜、旋绕、念诵等时,缘此诸心虽非空解,然与空解势力俱转,实无相违如初修时若菩提心猛势为先,入空定时,其菩提心虽非现有,此力摄持亦无相违,故於如此名无缘施。若全无舍心则不能施,如是於余亦当了知。方便智慧不离之理,当知亦尔。又经宣说福资粮果,为生死中身及受用长寿等事,亦莫误解。若离智慧善权方便虽则如是,若由此摄持,亦是解脱一切智因。如《宝鬘论》云:「大王总色身,从福资粮生。」教证无边。又汝有时说一切恶行一切烦恼恶趣之因,皆能变为成佛之因,有时又说施戒等善增上生因,是生死因,非菩提因,应当令心正住而说。

成佛,必须福智双运才行。经中并没有说我们不需要布施等,但如果我们在布施的时候,没有通过空性的思惟来做布施,而是执取布施的对象、布施的行为、布施者这三轮有真实自性,那我们所行的布施就不能称为布施波罗蜜多。我们虽然要做布施,但要以无自性的概念来做布施。而光是以无自性的概念来做布施,如声闻、独觉,也没有办法成为布施波罗蜜多。所以我们不只要以空性的概念来做布施,还要以菩提心摄持来做布施,这样才能够成为布施波罗蜜多。持戒、忍辱、精进等都应该如此。

经中说“一一度中摄六六故”。布施中不只要具足空正见和菩提心的摄持,也要具足罗度、精进度等。布施时,还要把功德回向给一切有情,布施里面再去做布施,所以布施里面具有布施度;为了防护悭吝的烦恼作祟而行布施,里面就具有了罗度;行布施时,不因他人的不善良反应而使布施有所减损,这种以忍辱心、慈悲心来做的布施里面就具足忍辱度了;布施时,欢喜布施,因为欢喜善法的缘故,在布施里面就具足了精进度;不以散乱或昏沉的方式来做布施,而是专注来做布施,所以具足了静虑度;布施时以空正见思惟来做布施,所以具足了般若度。一一度中摄六六故,就是每一度里面都具足其他六度。大乘菩萨们每一个善行里面,都具有六度,所以区别於声闻和独觉。

如果觉得圆满布施波罗蜜多,是不需要通过缘世俗谛的方便品的,只要以一种无分别的概念专住,那外道早已圆满布施波罗蜜多了。像非想非非想天的外道,他们就是毫无作意的以一定性安住在奢摩他中,难道这叫做圆满波罗蜜多吗?没有。非想非非想天的天人,没有任何的分别执着,如同之前所说的长寿天人,只有生的时候有“我生了”、死的时候有“我死了”这两种念头。

 

之前说到由菩提心、空正见摄持,这是什麽意思呢?观修空性的当下,所要遮挡的是自性,所缘的是无自性。所以在空正见现起的当下,菩提心是没有办法现起的。那麽空正见被菩提心所摄持是什麽意思呢?如同一个母亲丧失了独生子,无论别人跟她说什麽话,她缘丧子的这种忧恼心,像是虽没有火,但温一直存在般,任何时候的心都会受到这种忧恼的影响。同样的,正行布施的时候,并不是了解空性的智慧,然因为之前对空性的概念非常地深刻,所以由此摄持,就像是空正见的温还存在般的,会受到影响。所以无缘布施,就是先思惟空性的道理,再去行正行布施,因之前思惟空性的缘故,所以空正见的力量还在。由空正见的思惟、菩提心的思惟,再去行布施正行,在行布施的当下虽然不一定有菩提心和空正见现起,可是却被菩提心和空正见所摄持。这就是经中所谓的福智双运、两者摄持的意思。行布施的时候,有一个舍心存在。我要布施的这种心,和菩提心不一样的,和空正见也不一样的。但是我要布施的这种心,却可以被菩提心和空正见所摄持的。同样的,其他度也是如此。

 

经里面又说到了广大福报资粮,在生死当中我们可以得到暇满身、圆满受用、长寿等。但宗喀巴大师说“亦莫误解”,我们不要搞错了。若由空正见去摄持,暇满身、受用、长寿等就不再是生死轮转当中的安乐因缘了,而是成为了解脱和一切遍知的因缘。佛陀的法身,由空正见而去成办;而成办佛陀的色身,唯有通过方便品的福报资粮,最主要是由菩提心摄持,造作一切的善行。

 

布施的因,在什麽样的情况下变成生死轮转的福业?在什麽样的情况下成为解脱之因?又在什麽样的情况下,成为成佛的因?这些,我们都需要去了解。由自性执着摄持下的布施、持戒等善行,只是轮回中的福业,是生死之因;空正见摄持下,去做布施、持戒等善行,就会成为解脱之因;由空正见和菩提心摄持下,来做布施、持戒等善行,才会成为大菩提,也就是成佛之因。

 

又如经说:「着施等六,是为魔业。」《三蕴经》说:「堕所缘故而行布施,由戒胜取守护戒等,如是一切皆悉忏悔。」《梵问经》云:「尽其所有一切观择,皆是分别。无分别者,即是菩提。」於此等义亦莫误解。

支那和尚引用经文来证明自己的见解:无分别的思惟、不作意,才是唯一成佛之道;缘世俗方便品的资粮道是对愚夫所说,如果通达了义,则知方便品在成佛当中是一种障碍。所引经文有三:第一,“着施等六是为魔业”;第二,《三蕴经》中说:“堕所缘故而行布施,由戒胜取守护戒等,如是一切皆悉忏悔。”第三,《梵问经》里:“尽其所有一切观择,皆是分别。无分别者即是菩提。”宗喀巴大师说,你并没有真正地了解经文的内涵,请不要误解。

 

初经义者,谓於二我颠倒执着,所起施等未清净故,说为魔业,非说施等皆是魔业。若不尔者,六度俱说静虑般若,亦当许为是诸魔业。

接下来,宗喀巴大师针对每一段经文来做分析,破斥支那和尚谬见。

第一句,“着施等六是为魔业”。宗喀巴大师解说:佛并没有说光是布施等就是魔业,而是说以自性执着摄持的布施等是魔业。如果按照你的方式去解释,那麽修学智慧波罗蜜多也算是魔业了,因为是“施等六”,并不是“施等五”,那你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?因为你其实在说,通达了义也是魔业了。以自性的执着来修学智慧,那当然是魔业。而真正的智慧般若波罗蜜多,不应以自性的执着去修学。同样,布施波罗蜜多等也不应该以自性的执着去修学。并不是说布施波罗蜜多不用修学,智慧波罗蜜多也不用修学,不是这个意思。如果你觉得不需要多加一个自性执着的区别,只是很单纯地说布施波罗蜜多就是魔业,那也就是在说智慧波罗蜜多也是魔业,通达了义的智慧是魔业。那你又说通达了义是唯一成佛之道,其他都是魔业。这不是自语相违了吗?

 

第二经义,亦於颠倒执着所起未清净者作如是说,非说不应修习施等。若不尔者,说堕所缘而行布施,则不须说堕所缘故,理应总云行施当悔,然未作如是说故。《修次下编》如是回答,理最切要。若倒解此,则一切行品皆为补特伽罗,或法我相执,许为有相故。又若舍心念舍此物,及防护心防此恶行,如是等类诸善分别,一切皆是执着三轮法我执者,则诸已得法无我见,於一切种理应断除,如瞋、慢等不应习近。又诸分别念此为此,一切皆是分别三轮法我执者,则思知识所有功德,及思暇满,死没无常,诸恶趣苦,净修皈依,从如此业起如是果,大慈大悲及菩提心,修学行心所有学处。一切皆思此者为此,此从此生,此中有此功德过患而引定解。如於此等增长定解,当是渐增诸法我执,又法无我增长定解,此道定解渐趣微劣。行见二品违如寒热,故於二品全无发生猛利恒常定解之处。故如果位,安立法身为所应得,及立色身为所应得,二无相违。於如是道时二我相执所缘之事,虽微尘许戏论永离,引发定解,及於此从此生,此中有此功德过失。引发定解,二须无违。此复依赖因位正见,抉择二谛之理。故以教理抉择,生死涅盘一切诸法,於自本性无少自性立胜义量;与因果法各各决定无少紊乱,安立因果名言之量。此二互相,况为能损所损,实互为伴。获此定解,其後乃为证二谛义,始得堕入获得诸佛密意数中。此理於毘钵舍那时,兹当广说。

针对第二句经文“堕所缘而行布施,由戒胜取守护戒等,如是一切皆悉忏悔。”宗喀巴大师如是解释:因为在经里面多加了四个字“堕所缘故”,如果佛的意趣是说光是行布施就要忏悔的话,就用不着多加这四个字了,可是佛并没有这样讲。佛多加了这四个字“堕所缘故”,是说由颠倒执着,由未清净的执着来行布施,那就要去忏悔了。并不是你认为说光是做布施,就要去忏悔的意思。佛陀说每一个字,都有他特别的用意,所以我们不应误解。

 

可以参考《修次下篇》里面所说的回答,这非常重要。如果我们不知道如何去理解佛经法义,执着一切的行善资粮都成为了执人我执和法我执的自性相,那这样就等於谤一切的世俗谛了。并不是要去舍除一切的是非善恶的分别,不是的。我们要懂得辨别何为是非善恶,不然,善知识的功德和不依善知识的过患,我们都不需要去了解了;思惟暇满义大、念死无常的功德以及不念死无常的过患,也不需要去了解;四圣谛也都不需要了,因为四圣谛讲到了污染谛的过患,必须要去舍弃,必须要去获得清净谛的灭道二谛功德。那这样的话,就等於破除了佛说的一切法义,便成了是非善恶都分不清楚了。如果我们认知了善知识的功德、暇满义大的功德、念死无常、皈依以及修学慈心、菩提心都是增长法我执的话,那就很奇怪了。那就变成我们在修学佛法时,无害行和意乐缘起见,没有办法於一体,有行没有见,有见没有行。好像寒冷和炎热互相矛盾一样,见解永远是见解,没有办法付诸行为,我们的行为也不需要见解,只靠自己的感觉。那可真的是智者可轻笑处了。

 

如同法身需要因一样,色身也需要它的因缘,这是没有违背的。我们在修道的时候,破除了人我执和法我执的所执相,透过智慧脱离生死而获得了涅盘;同时,因为性空现缘起因果法则,两者并没有任何相违,反而还相互依赖。由这种的正见来抉择二谛之理,发起定解,才有办法真正获得诸佛的密意。关於这方面的理义,将会在毗钵舍那部分做比较深入的解说。

 

第三经义,其经文时正是观择生等之时,故说施等真实无生。言分别者,显其唯是分别假立,非说施等不应习近而应弃舍。是故乃至未成佛前,於此诸行无不学时,故须学习六度等行。此复现在当由至心励力修行,诸能修者策励而修,暂未能者当为愿境,於能修习此等之因,集聚资粮,净治业障,广发大愿,是则不久当能修行。若不如是行,执自不知及不能行,谓於此等不须学者,自害害他,亦是隐灭圣教因缘,故不应尔。《集经论》云:「观察无为厌有为善,是为魔业。知菩提道而不寻求波罗蜜多道,是为魔业。」又云:「若诸菩萨离善方便,不应勤修甚深法性。」《不可思议秘密经》云:「善男子,如火从因然,无因则灭。如是从所缘境心乃炽然,若无所缘,心当息灭。此诸善巧方便菩萨般若波罗蜜多遍清净故,亦能了知息灭所缘,於诸善根不灭所缘,於诸烦恼不生所缘,安立波罗蜜多所缘,亦善观察空性所缘,於一切有情以大悲心亦观所缘。」此中别说无缘有缘,当善分别。如是烦恼及执相缚当须缓放,学处之索则当紧束。当坏二罪,不当灭坏诸善所作。学处系缚与执相缚,二事非一。护律缓放与我执缚缓放,二亦不同。一切种智由多因成,仅一一因非为完足。获妙暇身,本当从其种种门中而取坚实。若说一石惊飞百鸟,修道一分不修余者,当知是遮二资粮门不善恶友。

针对第三段经文尽其所有一切观择,皆是分别。无分别者即是菩提。宗喀巴大师解释:在此的分别,是说布施时自性执着所产生的分别,而并非说布施时候的善行要舍弃,不应该学习,并没有这样讲。

 

是故乃至未成佛前,於此诸行不学时,故须学习六度等行。此现在当由至心励力修行,诸能修者策励而修,暂未能者当为愿境。能够修学就尽量修学,如果自己能力不够暂无法修学,也应该好好地发愿,祈愿自己能够早点修习。不要因为自己办不到,就跟别人讲这不需要修学,这是使教法坏灭的因缘。

 

这里,宗喀巴大师详细说到了有缘、无缘,还有紧、缚之间的差别,我们也都要了解。不应以自性执着来缘取的部分要舍除,由无自性来做布施等,叫无缘。虽然经里面说到了紧束和放缓,但要看情况而定,并不是说一切都放缓,像对烦恼和我执一样或一切都紧束,就像我们对菩萨戒非常严谨地遵守一样。行学处应紧束,我们要好好地遵守紧缚,这和被我执所相缚的意思是完全不同的。同样,戒律的缓放和我执的缓放也完全不一样。成就一切遍知,并非一个无分别智因缘就可以满足了。生死轮转中获一个暇满人身,尚且需要很多的因缘。如果有人说:一石惊飞百鸟,修道一分即可不需修其他。这麽说的人,就是恶师或是恶友。

 

又大小乘,亦是修时学不学习无边资粮。曰少分乘,及曰小乘,二是异名。少分义者,是一分故。现在劣果饮食等事,尚须众多因缘成办,而於士夫第一胜利欲修成佛,反计一分而为完足,极不应理。果随因行,是诸缘起法性尔故。《悲华》於此密意说云:「少分成少分,一切成一切。」《如来出现经》云:「若诸如来出现於世,非一因缘。何以故?最胜子,诸如来者要以十亿无量正因,乃能成办。何等为十?谓以无量福智资粮圆满正因。」乃至广说。《无垢称经》亦云:「诸友伴,如来身者从百福生,从一切善法生,从无量善道生。」如是广说。龙猛菩萨亦云:「若佛色身因,如世间无量,尔时法身因,如何而可量。」如是方便智慧,以六波罗蜜多总摄修学者,如前所说,是诸密咒与波罗蜜多二所共同。诸大咒典释诸宫殿及中诸尊,尽其所有,一切皆是内心德时,数数说为六波罗蜜多,三十七菩提分,十六空等圆满波罗蜜多道故。故除少数补特伽罗差别,以诸欲尘为正道等与波罗蜜多所说,略有取舍,当知诸余唯是共学。若以上说而为种子,善思惟已非一分道,於全分道未获定解,则不能知大乘总道。故具慧者,当於此发坚固定解,由多门中渐增大乘种性堪能。

 

宗喀巴大师在此又强调,小乘之所以称为小乘或少分乘,原因就是因为它没有像大乘一样去学习无边的资粮,由少分的学习所获得的当然是少分果位,所以此道称为少分乘或名小乘。如果要圆满一切功德,圆满因缘不应该是单一的资粮,必须智慧和福报资粮都具足才行,才能圆满果位。一般世间短暂的利益,都需要多因缘才有办法圆满,更何况是士夫第一胜利,成就最究竟的目标呢?通过单一的因缘而要去满足佛果位,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。果随因行,这是法性,本来就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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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乘的金刚乘和波罗蜜多乘,两者大致都是共同的,只有少数不同,如金刚乘里有说到无量宫、坛城还有本尊等,而讲到内心功德的时候,都是同样反说到了六波罗蜜多、三十七道品、十六空等圆满波罗蜜多道。小乘所学,几乎都是大乘与小乘的共同学处,只有少数的差别。比如小乘说要完全断除五欲,可是大乘菩萨为利有情,会刻意地以贪心因缘来促成利众的事业,像是故意现为转轮圣王,娶妻生子等。除了这种少数的区别,其实下下乘是上上乘的基础,下下乘是上上乘所要共同学习的内涵,不应弃舍。我们如果要了解整个大乘道,就并非是只学一法门而已,应该发生定解,要去完全地认知全分道。这样的话,我们的大乘种性才有办法慢慢地增上。

 

以上说到了发心的殊胜利益,我们不只需要使这一颗已发的心坚定,更重要的是要去实践菩萨行。如果只是说一说或只是想一想,那就会变成有口无心、表里不一了,会有这种的问题。要如何实践呢?要悲智两双运,累积无边的资粮。任何善行,都不应该舍弃菩提心、空正见这两个根本。要在菩提心、空正见的摄持下,行无边的善行,断无边的恶行。

 

第三、正释学习学处之次第分二:一、於总大乘学习道理;二、特於金刚乘学习道理。初中分三:一、净修欲学菩萨学处;二、修已受取佛子律仪;三、受已如何学习道理。今初

律咒二中,若先未受各各律仪,不可听闻所有学处。此不同彼,此诸学处先当善知净修相续,次乐受者,乃可授予诸律仪故。如《菩萨地》云:「欲受菩萨净戒律仪,先应为说菩萨法藏摩怛履迦。其中所说菩萨学处及犯处相,若慧观察自思择已至心爱乐,非为他劝非为胜他,当知是名坚固菩萨,堪受菩萨净戒律仪。如受戒法,彼亦应受,亦应授彼。」故先了知诸所学处,为作意境。若於学处至心爱乐,修欲学已,次受律仪则极坚固,是善方便。此及下文二处宣说,文恐太繁,当於後释。

别解脱戒、菩萨戒、金刚三昧耶三者的不同点就是,在未得别解脱戒和金刚三昧耶戒戒体之前,是不允许听闻所要受戒的内涵的,受戒之後才可以学习所受的戒条的内容。可是菩萨戒不同,未受菩萨戒、还没有得到菩萨戒体之前,就可以好好地听闻而且是必须要去学习菩萨戒的内涵,看自己有没有办法去欢喜接受菩萨戒,让自己获得戒体。摩怛履迦是论藏或本文的意思,菩萨论藏有《菩萨地》论,经文是《华严经》。

 

    第三、受已如何学习道理分三:一、何所学处;二、其中能摄诸学道理;三、於此如何学习次第。今初

若广差别虽无边际,随类略摄,於六度中尽摄菩萨诸应学事,故六度者摄菩萨道一切扼要大嗢柁南。四摄亦即於其中,摄施易知。爱语者,是依六度教诫所化;利行者,是安立他於所教义;同事者,是自亦同所化行故。又二资粮及三学等,亦摄菩萨一切正道。然如六度所引解了,诸余能摄则不能尔,故以六度为能摄事最为第一。

虽然对菩萨行有不同的解说,但最主要的是以六度来诠释所有菩萨学处,最为圆满。菩萨的一切善行,都可以被六度所摄,连四摄也是。

 

    第二分二:一、正义数量决定;二、兼说次第决定。今初

佛薄伽梵略说六度总嗢柁南,最胜绍尊如佛密意而为开解,解释如是重要因相,令发定智,即此数量决定道理。若於此理获胜定解,则执六度修持为胜教授故,当得定解。其中分六。

为什麽菩萨一切的善行都被六度所摄?理由有六。

 

观待增上生数决定者,谓圆满菩提广大行者,必须转经无量生世。此复进道,若无圆满德相之身,如现在身略有少相,纵勤修行实难增进,故须身德一切圆满。又须具足所受用财、能受用身、同受用伴、凡所作业悉能成办四种圆满。又此盛事亦多变为烦恼之缘,故须不随烦恼力转。此犹非足,尚须对於诸取舍处,能善分辨无倒进止。若不尔者,犹如竹蕉结子便枯,骡孕自死,即彼盛事而为害故。若有智慧,知是往昔妙业之果,更勤修因令渐增长。若无智慧,受尽先果而不增新,後苦起首。故於余生感六盛事,非为无因,不平等因,其随顺因定为六度。故於现法,当修当习当多修习六到彼岸,以殊胜因能感如是殊胜果故。此是现前增上生果。身圆满等究竟增上生者,唯佛地有。如《庄严经论》云:「受用身眷作,圆满增上生,恒不随惑转,诸事无颠倒。」

第一,观待增上生数决定。修行者必须转经无量生,才有办法圆满广大的菩萨行。在这麽多生生世世里面,必须具足圆满德相的修法工具,也就是我们的身德须圆满。因为布施,受用部分不会有困难;因为持戒,能得人身;因为嗔心会使我们失去好友,所以我们修忍辱,而得真正善友作法伴;由精进的缘故,凡所作业悉能成办;行善的时候,很容易随着烦恼而转,所以由静虑来压伏烦恼;由智慧来善辨是非黑白等,才能使我们继续精进,如果缺乏智慧,不能断除以前的种种恶业,而且现在所拥有的善业也会有用竭的那一天。由六度的缘故,我们才能真正获得一具足八德的暇满身。

 

以如是身学菩萨行,菩萨唯有二所作事,谓正引发自利利他。是故观待引发二利数决定者,其修利他,先须以财而作饶益。此若损恼有情而施,亦无所济。善遮损他及所依事,利他极大,故须尸罗。若不能忍他作怨害,报一报二,戒难清净。故戒究竟,须耐怨害忍。由不报复,能免众多他所造罪,他若信乐堪令行善,故是最大利他。自利者,谓以慧力得解脱乐。若心散乱不能得此,故须静虑令心住定,堪能如欲安住所缘。有懈怠者不能生此,故须昼夜发勤精进,无有劳倦。此即彼等一切根本,故修二利,六度决定。如云:「勤行利有情,修舍不害忍,住脱及根本,一切自利行。」此中利他非一切种。言住脱者,心住所缘,是静虑行迹。解脱生死,是慧行迹。若辨此二,则於寂止不致误为毗钵舍那。如是自许甚深持心,亦仅是此静虑一分,故於六度圆满之体,当求定解。

第二,由自利和他利而言,也是六度决定。

以利他而言,决定须布施、持戒、忍辱。先以布施无论是法施还是财施等来饶益有情;若是随着嗔恚来损恼有情,纵使布施也没有办法摄受他人,所以应修学忍辱;而且要真正做到利他,必须要通过清净的戒体,若自己的行为不妥当,就没有办法使别人相信、尊敬。

 

以自利而言,决定须智慧、禅定、精进後三度。首先决定须智慧,因为唯有慧力能得解脱;但即使是有智慧,心若散乱也没有用,故须静虑令心住定,才能随心所欲地安住在善所缘上;为了能够获得禅定,精进很重要。

 

观待引发圆满一切利他数决定者,先以财舍除其匮乏,次於有情不为损恼,且忍怨害,於助他事发起精进而无厌离,依於静虑以神通等引摄其意,若成法器,次依智慧善说断疑,令解脱故六度决定。如云:「不贪及不害,耐怨事无厌,引摄善说故,利他即自利。」此二颂说修自他利,不可不依六度。若於引发自他利理,获得定解,则能殷重修习六度。

第三,仅是利他,也是六度决定。不只是自利和他利两者的角度而言,六度决定,光是以利他的角度来讲,六度也是决定的。

 

首先以财施或法施等,使他人远离对於法义、财物上的缺乏;通过罗,让自己不去损恼众生;而且去忍辱他人对我们的伤害;於利他的事业发起精进,不会疲倦;以静虑等引发神通来摄众;若成法器,再以智慧来善说离苦解脱。

 

观待能摄一切大乘数决定者,谓已得财位无所贪着,及於未得不希求故,於诸财位能不顾恋,有此则能守护学处,受戒敬戒,依情非情所生众苦,能堪忍故不起厌患,修善所作勇悍无厌,修奢摩他无分别瑜伽,及毗钵舍那无分别瑜伽。以此六事摄尽一切能趣大乘,此由六度次第引发无须更多。如云:「不乐着受用,极敬,二无厌,无分别瑜伽,诸大乘唯此。」由是因缘,欲入大乘弃舍六度,实为相违。

第四,观待能摄一切大乘数决定。

修善所作勇悍无厌,这里的勇悍,藏文是欢喜

 

依一切种道或方便数决定者,谓於已得境界受用无贪欲道或方便者,谓行惠施,由修能舍离彼贪故。诸未得境为得彼故功用散乱,防护方便,谓持净戒,由能安住苾刍律仪,一切事业边际散乱悉不生故。不舍有情方便,谓能堪忍,不厌怨害一切苦故。增善方便,谓发精进,由发精进善增长故。净障方便,谓後二度,静虑伏惑,般若能净所知障故。故六度决定。如云:「不贪诸境道,余防为得散,不舍有情增,余二能净障。」又不随已生欲尘散乱自在转者,谓无贪施。若先未生预遮灭者,则须尸罗,防护无义非义散乱。恶行有情数多易遇,由此因缘退舍利他。能对治者,谓当修习有力堪忍。净善众多长时修作,令增长者,要由思惟此胜利等,发起恒常猛利勇进。暂伏烦恼,须修静虑。灭烦恼种及所知障,谓须般若。此於六度,能与最大决定知解。

第五,以大乘所说来讲,也是六度决定的。

“暂伏烦恼,须修静虑。灭烦恼种及所知障,谓须般若”。由静虑先压伏烦恼,让烦恼不现起,由智慧把烦恼的根本彻底消灭。

“发起恒常猛利勇进”,“猛利”是欢喜的意思。

 

观待三学数决定者,戒学自性即是戒度。此要有施,不顾资财,乃能正受,是戒资粮。既正受已,由他骂不报骂等忍耐守护,忍是眷属。静虑心学,般若慧学,精进遍通三学所摄,故六度决定。如云:「依三学增上,佛正说六度,初学摄前三,後二摄後二,一通三分摄。」如是当以何等胜身,圆满何等自他二利,安住何乘,由具几种方便之相,修行何学,能满能摄如是身、利、大乘、方便及诸学者?当知即是六波罗蜜,总摄菩萨一切修要大嗢柁南,乃至未得广大定解,应当思惟。又初不令超出生死,其因有二,谓贪资财及着家室。能治此者,谓施及戒。设暂出离,不能究竟而复退堕,其因有二,谓由有情邪行众苦、长修善品而生厌离。能治此者,谓忍及进。以耐众苦及他怨害,经无量时犹如一日,善知修习勇悍之法,若多修练发起忍进,则能对治退堕之因,极为扼要。非但修此菩萨诸行,即现在时修诸善行,於少艰辛忍力薄弱,於所修道无大勇悍,以是因缘初入虽多,然於中间能不退者,实不多见,皆由未修忍辱精进教授所致。又於中间虽未退转,然有二种失坏之因,谓心散乱不住善缘,及坏恶慧。对治此者,谓静虑、般若,佛说散心修念诵等无大义故。若於内明法藏之义无简择慧,虽於粗显取舍之处,亦起错误。颠倒行故。此依断除所对治品,能治增上数量决定。依能成办一切佛法根本扼要数决定者,谓初四度是定资粮。以此四种能成不散静虑度故,依此因缘若修妙观,则能通达真实义故。随顺成熟有情增上数决定者,与前所说第三义同,此是圣者无着所许,如狮贤论师所立而说,对於六度引发定解,最为切要。

第六,观待三学数决定。

“初学摄前三”,布施、持戒、忍辱三者是戒学。“後二摄後二”,静虑是定学;智慧是慧学。“一通三分摄”,无论是戒、定、慧,都需要精进。故六度摄三学。

 

第二兼说次第决定分三:生起次第者,若能布施於诸资财,不顾不贪则能受戒;若具尸罗善防恶行,则於怨害而能堪忍;若有忍耐不厌难行,退缘微少能发精进;若能昼夜发勤精进,能发正定,心於善缘堪能安住;若心定者,乃能如实通达真实。胜劣次第者,前前微劣,後後殊胜,粗细次第者,前较後者易转易作,故相粗显,後较前者难转难作,各较自前,故为微细。《庄严经论》云:「依前而生後,安住胜劣故,粗显微细故,说如是次第。」

胜劣次第者,前前微劣,後後殊胜。前前较易修,後後较难修;前前为下品,後後为上品。 

布施波罗蜜

 

第三、於此如何学习次第分二:一、初於总行学习道理;二、特於後二波罗蜜多学习道理。初中分二: 一、学习六度熟自佛法;二、学习四摄熟他有情。初中分六:一、学习布施;二、持戒;三、忍辱;四、精进;五、静虑;六、般若道理。初中分四:一、布施度性;二、转趣发起布施方便;三、布施差别;四、此等略义。今初

《菩萨地》云:「云何施自性?谓诸菩萨不顾自身一切资具,所有无贪俱生之思,及此所发能舍施物身语二业。」谓善舍思,及此发起身语诸业。圆满布施波罗蜜多,不待於他舍所施物,捐除众生所有贫穷。若不尔者,现有众多贫乏众生,过去诸佛所行布施,当非究竟。是故身语非为主要,唯心为主。谓自所有身财根善,一切悭执皆悉破除,至心施他。又非唯此,即诸舍报亦施有情,由修此心到极圆满,即满布施波罗蜜多故。如《入行论》云:「若除众生贫,是施到彼岸,现有贫众生,昔佛如何度?一切有及果,心与诸众生,说名为施度,以是施即心。」故修布施波罗蜜多,现无财物可施於他,当由多门引发舍心渐令增长。

 

所谓的布施,是由思心所而思舍,缘取想要布施的形象,由这种布施愿去引发身语布施的行为。当然,布施需要菩提心和空正见来摄持,才有办法圆满布施波罗蜜多。所谓的圆满布施波罗蜜多,并不是把世间穷人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,而是说从心上圆满一切的舍意,把悭吝及其所有的种子都完全地舍掉;不求果报,只是很单纯的为了利益有情,为了去除众生的贫苦,这就是圆满布施波罗蜜多。修学布施波罗蜜多,不一定说自己要有很多的钱,不是这个意思。最主要是布施的那种心态,要慢慢、慢慢地去增长。

 

第二者,唯尽破除身财悭吝,犹非布施波罗蜜多。悭是贪分,小乘罗汉并其种子无余断故,故非唯除悭执施障,须由至心发心施他一切所有。此须修习摄持过患,惠施胜利,故当宣说。《月灯经》云:「此腐烂色身,命亦动无主,如梦如幻化。愚夫由贪此,造极重恶业,而随罪恶转,不智被死乘,当往那洛迦。」此说身不洁净,命常动摇如悬岩水,身命俱是随业自在,无我主宰,观其虚妄犹如梦幻,灭除贪着。贪若未除,则随贪转,造大恶行而往恶趣。《修无边门陀罗尼经》云:「诸有情斗诤,根本为摄持,故於境断爱,断爱得总持。」《集学论》云:「如是我身心,一一刹那灭。若以无常身,垢秽常流注,得常净菩提,岂非获无价?」《本生论》云:「无我易坏无坚身,众苦无恩恒不净,此身若能饶利他,不生欢喜非聪叡。」虽勤守护无坚实身,然定须舍,若思施他能办众多自他义利,未能如是净修其心,当自思择我诚愚痴,故当发心施他身等。《入行论》云︰「舍一切涅盘,我心修灭度,一切终顿舍,施诸有为胜。」《摄波罗蜜多论》云:「资财无常现可见,若能任运起大悲,当知布施极顺理,犹如他物寄自舍。若施由此无恐怖,置於自家生怖畏,无足共他恒须护,若施无此诸过失,由施能生他世乐,不施现法亦生苦,人间诸财如流星,定无不舍诸财物。诸未施财无常灭,由施反成有财库,饶利有情所惠施,诸财无坚亦有实。若能惠施智者赞,此诸愚夫乐集财,摄持终无不离散,由施恒感诸盛事。由舍不起染污执,悭非圣道生烦恼,若施即是道中尊,圣呵余者为恶道。」随修大小一切善根,至心回向成办有情,现前究竟广大利乐而行布施,则由依於一一有情得尔许福,速当圆满福德资粮。如《宝鬘论》云:「如所说福德,假说有色相,殑伽沙数,世界难容纳。此是世尊说,正因亦现成,有情界无量,欲利亦复然。」又能障碍舍心增长,增长悭贪,能令舍心未生不生,已生退失,所有眷属及诸资财,先已有者不应摄持,若他施与亦不应受。《摄波罗蜜多论》云:「由何增长悭吝过,或能不令舍心增?虚诳摄持为障碍,菩萨应当尽断除。若诸能障惠施心,及障真正菩提道,如是财宝或王位,皆非菩萨所应取。」如是行时,若由悭心贪着资具,应念能仁舍一切有而证菩提,我亦誓愿随佛学习;我将身财一切善根,於有情所先已惠施,若我今者仍贪资财而受用者,如同诸象为日所逼,入水洗沐,至乾岸已,於地滚倒,见土沾身仍下水洗。次复如前,如是思已当修无贪。即前论云:「应念诸佛殊胜行,当自立誓思随学,为除贪着摄持故,以善分别观察心。我身已施诸众生,施身果法我亦舍。我若反贪诸外物,如象洗垢非我理。」如是多思能舍胜利,若能引发广大欢喜,及多思惟摄持过患,若能引发极大怖畏,则能任运生惠施心。

 

光是破除悭吝,并不叫做圆满布施波罗蜜多,因为小乘阿罗汉断除了一切烦恼,但还有烦恼的种子。悭是一种贪心,贪心的种子完全彻底都断除了,悭吝也就跟着断除了。不仅如此,须有布施给一切有情的施心,才能圆满布施波罗蜜多。

在此必须要反复地思惟悭吝的过患以及布施的功德。

 

如是修习慈悲之心,及善思惟诸佛菩萨传记等後,亦当引发能舍之心。发起道理者,如《入行论》云:「身及诸受用,三世一切善,为利诸有情,故当无惜施。」谓身受用善根三法为所缘境,思惟惠施一切有情。如是若於一切所有破我所爱,数数修习施他之心,是名菩萨。如《摄波罗蜜多论》云:「此等一切是汝物,於此我无我所慢,数数观察此希有,随行正遍觉功德,谁有此德名菩萨,难思胜士佛所说。」现在力弱,胜解未熟,意乐将身已施有情,不当真实施彼肉等。然於身命,若不净修能舍意乐,由未修故,後亦不能惠施身命。

我们现在的布施心力还不够坚定,所以因缘还没有成熟的情况下,虽然意乐上是在布施自己的身、受用财物给一切有情,但不应该真实地布施自己的身体。可是意乐上若没有去做这种的思惟观修,将来要布施这个身体也是绝对没有办法做到的。所以意乐上应先思惟到,直到因缘成熟,我们可以真正欢喜地布施自己的身肉。如果没有这种非常强烈的欢喜,那是不允许布施身肉的。

 

《集学论》中作如是说,故从现在当修意乐。《集学论》说,如是至心於有情所,已舍衣食及房舍等,若受用时当作是念,为利他故受用此等。若忘此心,爱着自利而受用者,是染违犯。若无爱着,或忘安住缘利一切有情之想,或贪利益余一有情,非染违犯。

因为我们从内心上真的这麽想,已经把身、受用财物等完全布施给了一切有情,那我们再去享受自己的资财时,应该要想,我现在受用是为了利益他人,应以这种的意乐去享受。否则,会有可能犯别解脱的根本罪。如果忘记了布施一切有情,只是很单纯地来受用这些资财,并非是染违罪行;可是如果忘掉了布施一切有情,以贪着心、自利心来受用的话,就会违犯这个学处;不是贪着自己的利益,而是为了帮助、利益他人,可是在这个利益上产生了贪着,因为不是为了自己而去享受的缘故,所以非染违犯。

 

於已施他作他物想,为自受用成不与取,若价满足,犯别解脱他胜处罪。此中有说:以是回施一切有情,待一有情价不能满,故无他胜。有余师说︰於一一有情皆施全物,前说非理。余者又云:虽已施他,他未摄受,故无他胜。其密意者,谓於人趣至心回施,他亦了知执我有时,作他物想为自利取,若价满足可成他胜,故说是为他部之义,亦不应理。若谓受用他有情物作利他事,由作是念而受用者,悉无违犯。《集学论》云:「以有主财护有主身,若由是念受用无罪。仆使恒时为主作业,非自有财以为存活。」设作是念:此诸资具已施有情,他未听许用当有罪。无如是过,即前论云:「譬如有仆善勤主事,主因病等其心狂乱,虽未听许受用无罪。」现於有情一切不施,以心惠施实为欺诳。故如此修全无坚实,莫生不信。即前论云:「若有一类於如是行诸菩萨前未见实施而不信解,不应道理。当知舍心最希有故,於此道理有起疑惑,不应道理。」

 

如果我们已从内心上布施给他人财物了,这时还以自物想来受用,这跟偷盗是没有两样的。如果所偷盗的价值,刚好满足戒经里面所说的不与取的价值,那就会犯别解脱的根本罪。“他胜处罪”,即根本罪。

 

关於这一点,有不同的说法。有说“以是回施一切有情,待一有情价不能满,故无他胜”。也有说“於一一有情,皆施全物,前说非理”。又有说:“虽已施他,他未摄受,故无他胜”。宗喀巴大师说,从内心里面已经布施给他人了,而且他人已经产生“这是我的”想法时,我们以贪着自利的想法而去取用,所取的物质刚好满足偷盗罪的价值,那就犯根本罪。其他人所说,是不合法义的。如果为了利益有情,所以我去享用他人的资财,以这种的意乐来受用,不会有所违犯。

 

如果我们听到了布施的功德,认为只要心想说布施给一切有情就可以了,反正一切有情众生也不会真的得到,以这种想法来做布施观修叫欺骗,这种观修是完全没有利益的,所以绝对不要这样做。

   

第三、布施差别有三:一、总一切依当如何行;二、观待别依所有差别;三、布施自性所有差别。今初
  初中具六殊胜:依殊胜者,依菩提心,由此发起而行布施。物殊胜者,总诸施物无余行施。若於别物而行施时,亦应不忘总施意乐。所为殊胜者,为令一切有情现前安乐究竟利义而正惠施,善巧方便殊胜者,经说无分别智之所摄持,初发业者,当以通达法无性慧之所摄持。回向殊胜者,回向施善於大菩提。清净殊胜者,《摄大乘论》说,灭烦恼障及所知障。具足六种波罗蜜多者,如行法施,防止声闻、独觉作意,是名持戒;於种智法信行堪忍,忍恕他骂,为令法施倍复增长,发起欲乐,是名精进;心专一趣不杂小乘,回向此善於大菩提,是名静虑;了知能施所施受者悉如幻化,是名般若。具足六种,力最强大。此是《八千颂广释》所说。

 

我们应该如何布施?先说无论在家、出家的菩萨,行布施时应具有的意乐,具六殊胜:第一,依殊胜。依由菩提心发起而行布施。 第二,物殊胜。虽然我们布施他人的是个别的资具,但不要忘记观想,要有布施一切给予他人的意乐。第三,所为殊胜。布施的目的是为利益一切有情。第四,善巧方便殊胜。是以无自性的概念来做布施。第五,回向殊胜。回向施善於大菩提。第六,清净殊胜。灭烦恼障及所知障。

这种布施具足六种波罗蜜多。

 

 第二者,总之经说在家菩萨应修财施,出家菩萨应行法施。《菩萨别解脱经》云:「舍利子,若有在家菩萨,以七珍宝充满殑伽沙数诸佛国土,供养如来应正等觉,舍利子,若有出家菩萨,开示宣说一四句颂,此所生福极多於彼。舍利子,如来未许出家菩萨修诸财施。」《集学论》说,此中密意障碍闻等,谓遮出家特集财宝而行布施,若无妨害自善所作,由宿福力多所获得,当行财施。霞惹瓦云:「我不为汝说施功德,我是宣说摄持过患。」是於出家辛勤追求,集积财宝而行布施,令其净戒多生疮尤不喜之语。

 

现在是讲个别的意乐,经说在家菩萨应修财施,出家菩萨应行法施。

宗喀巴大师解释说,如来未许出家菩萨修财施的意思,是说不要为了布施而去刻意地累积很多的财宝。可是随着自己以前善心的力量,纵使我们出家,还是可以获得许多财物的话,那当然要去行布施。

 

施性差别有三︰法施者,谓无颠倒开示正法,如理教诲工巧等明,世间无罪事业边际,令受学处。
  无畏施者,谓从王贼等人间怖畏,狮虎鲸等非人怖畏,水及火等大种怖畏,救护有情。

财施分二:一、实舍财施二、唯意乐施初中分三:一、舍财道理二、若不能舍当如何行三、习近对治布施障碍。初中分四:一、惠施何田;二、何心惠施;三、如何行施;四、施何等物。今初

略有十种:一、诸亲友於自有恩,二、诸怨敌谓作损害,三、中庸者俱无恩怨,四、有德者谓具戒等,五、有过者谓戒犯等,六、劣於已,七、与自等,八、胜於自,九者富乐,十者贫苦。

惠施的对象。

 

意乐分二:初当具足何等意乐者,缘所为事,谓作是念,当依此故圆满无上菩提资粮,圆满布施波罗蜜多。缘所施物,谓於自物作他物解,所施之物如取寄存,当念菩萨一切所有,於有情所先已施故。缘行施田,为善知识,谓於来乞未乞诸田,应念此等满我布施波罗蜜多。当具如是三种意乐。《摄波罗蜜多论》云:「乞者现前诸佛子,为增菩提资粮故,当於自物住他想,於他应起知识想。」施一一物,念为如是如是而施,缘所为事意乐广说。如《妙手问经》及《摄波罗蜜多论》,应行了知。如前所说缘田意乐,於一切境皆应起故,是总意乐,别意乐者,於诸怨害以慈意乐,於诸有苦以悲意乐,於诸有德以喜意乐,於诸有恩以诸意乐,而行惠施。又於诸田当住舍心,行善施果,亦当回施乞等有情,特於苦田当住悲愍。如月称云:「施谓离悭贪,於诸器非器,平等心等施,此施施者净,悲施及施果,二俱施来求,此施无悭吝,善士所称赞。」《无量功德赞》云:「若见诸贫劣,众生有求心,无悲希果报,寻余有德器,意坏虽行施,等同诸乞丐,故尊由大悲,布施诸乞者。」

 

我们在布施的时候,一开始就要具足三种意乐:

第一,为什麽要布施?是为了圆满无上菩提的资粮,圆满布施波罗蜜多。

第二,缘所施物,谓於自物作他物解。他人的东西放在我这里,他现在有难,所以我必须还给他了。要以这种的意乐去做布施。

 

第三,缘行施田为善知识。视布施的对象为我们能够修学布施度的善知识而去行布施,应念此等满我布施波罗蜜多。

 

“如前所说缘田意乐,於一切境皆应起故,是总意乐。”

针对不同的对象,我们要用不同的意乐。“别意乐者,於诸怨害以慈意乐,於诸有苦以悲意乐,於诸有德以喜意乐,於诸有恩以诸意乐而行惠施。又於诸田当住舍心,行善施果,亦当回施乞等有情,特於苦田当住悲悯。”

 

次当断除何等意乐中,无恶见取意乐者,谓念布施全无果报,及念杀害而行惠施以为正法;或计瑞相吉祥而施,或念唯由布施圆满,便证世间出世离欲。莫如是施。当无高举意乐者,谓不毁求者,不为胜他;亦不施已而起憍慢,谓我能施余则不尔。《清净业障经》说:「若诸异生行布施时,於诸悭吝便生不信,他发愤恚而堕地狱,故於布施而为障碍。」又说:「守护戒时毁訾犯戒,令多有情起不信心,他由不信而堕恶趣,住忍等时毁訾安住,此等逆品故障戒等。」故当如《无量功德赞》说而行。如云:「汝闻慧大时,未尝自赞叹,余少德众生,亦曾高恭敬,自住功德时,取自微恶行。」当无依止意乐者,谓不望名称而行惠施。当无怯弱意乐者,谓施前欢喜,施时心净,施後无悔,闻诸菩萨广大施时,莫自轻蔑恐怖退弱,增长勇悍。当无背弃意乐者,谓於亲怨及诸中庸不随朋党,悲心而施。当无望报意乐者,谓非望他报恩而施,观诸众生缺乏安乐,爱火所烧,无除苦力本性苦故。当无希望异熟意乐者,谓不希望後世异熟身财圆满,观一切行悉无坚实,无上菩提有胜利故,非破现前希此诸果,是破唯以三界身财为所欲得。复次当无邪命意乐,谓念行施为国王等知其能施,而起敬事,不应虑贫而不行施。又於乞者无欺诳心,不喜忿恚,心行散乱,乞者来作种种邪行应无厌患,虽见乞者欺诈等过,无宣布心,从别别施生别别果,深忍而施不为他动。

 次说,当断除何种意乐来行布施。

 

如何行施分二:不以何等加行而施者,谓不速与,稽留乃与;令起烦恼,然後乃与;令行非法或违世间道理之业,而後施与;先誓与此後减少给,或给下劣;数恩而与;一时能与而为渐次少少相给;自为国王夺他妻子,而为惠施;逼取父母奴辈等财,而与余者;由能损害他人方便而行惠施;自懒惰住,教他行施;於来求者呵责嗤笑,旁言轻弄,粗言恐吓,而後给与;违越佛制学处而施;不能如有资财而施;长时积集然後顿施。是为应断,故当舍离此等加行,又诸菩萨见积集施,其施有罪;见随得施,其施无罪。谓若积集然後顿施,福并无多,及於集时退却众多求资具者,令生嫌恨後施诸余未求者故。《菩萨地》中所说此等极为重要,谓见集时生长悭等众多烦恼,护等劬劳障多善行,多於中间发生损失,不能毕竟惠施事故。

 

如何行施有二:应该远离什麽样的加行而来作布施,以及应以怎样的加行来做布施。 

第一,应该远离什麽样的加行而去作布施呢?明明现在自己有能力给,却说要迟些才能给;令生烦恼,後再布施;令行非法或违世间道理之业而後施与;先誓与此,後减少给,或给下劣;之前答应了给他人,布施时少给,或者是给人脸色看,或者算计之前你给我多少、我给你多少;明明可以全部给,却分批慢慢地给;自己做国王时,夺他妻子而惠施;逼取父母、奴辈等财而给人;由能损害他人方便而行惠施;自懒惰住,教他行施;於来求者,呵责嗤笑、旁言轻弄、粗言恐吓而後给与;违越佛制学处而施;不能如有资财而施,长时累积之後再去顿施,这是不应有的加行,因为为了我们累积资财,有人来求我们不给,等积聚资粮後再去布施,别人就不求了。这些,都是应断的布施加行。

 

当以何等加行而舍者,谓舒颜平视,含笑先言,随对何田,皆应恭敬,亲手应时,於他无损,耐难行苦,而行惠施。此等果者,如《谛者品》云:「由恭敬施,感亲友等而为敬重;由舒手施,感得承事;由应时施,感一切事应时成办。」又云:「不损他施,感得坚固资财;由忍苦施,感知心眷属。」《俱舍论》说:「舒手惠施得广大财。」坚固资财者,如《俱舍释》说:「他於资财不能障难,火等无毁。」又助他施加行者,谓若自有可施财物,见有悭吝,曾未少施,应往其家,欢喜安慰如是告言:我家现有广大资财,我为圆满布施波罗蜜多,希欲乞者。若有求者与汝会过,莫令空返,可取我财惠施彼等,或是将彼引到我所。我行惠施当生随喜,彼财无减即便欢喜。能如是行,如是令彼渐种能除悭垢种子,由渐修习自施少财,依下无贪进得中品,依中无贪进得上品。如是若自亲教,轨范弟子助伴,是悭贪性不能惠施,或虽非悭,然无资财,与彼资财,令於三宝树修布施,自己不作。由此因缘,自所生福弥更弘多。令余一类调伏烦恼,圆满一类善法乐欲,摄受有情成熟有情。如是若自现无资财,应以工巧事业之处集财惠施;或於他所宣正法语,令诸贫者及悭吝者悉乐惠施;或诸求者教往俱信富饶之家,躬诣其所,随力随能助其惠施。又於施物择胜妙施,及将所备可施财物圆满惠施。

    第二,说当以何等加行而行布施。

 

第四、施何等物分二:一、略示应舍不应舍物;二、广释。今初

谓由施此物,能令现前离恶趣因,引生乐受究竟利益,能令断恶,或立善处。又於现前虽无安乐,然於究竟能生义利,是则菩萨当施於他。若由施此,现生逼恼後亦无义,或虽现乐於後有害,不应施他。

什麽时候该布施?什麽时候不该布施?有现前和究竟两种利益,一定要布施;虽然没有现在利益,可是对究竟有利益,要布施;现前和究竟两者利益都没有,不应该布施;现前有利,究竟无义或究竟有害,不应该布施。

 

第二分二:一、广释内物可舍不舍;二、广释外物可舍不舍。
  若知不舍内物道理与此相违,知是应舍,故当先说不舍道理。此中分三:初就时门不应舍者,菩萨身等虽已至心先施有情,然乃至未广大悲意乐,不厌乞求肉等难行,纵有求者亦不应舍。《集学论》云:「由何能令精进厌患?谓由少力而持重物,或由长夜而发精进,或由胜解尚未成熟而行难行。」如施肉等,此虽将身已施有情,然於非时,唯应遮止不令现行。若不尔者,能使菩萨厌诸有情,由此失坏菩提心种,故即失坏极大果聚。是故圣《虚空经》云:「非时欲行,是名魔业。」《入行论》云:「悲心未清净,不应舍其身,若能成现後,大利因应舍。」就所为门不应舍者,若为小事不应舍身。即前论云:「能行正法身,为小不应损,如是能速满,诸有情意乐。」若就自分已离悭等布施障碍,而就他分若不舍身,能办众多有情利义大事之时,有求肢等亦不应施。若为令作杀生等事,俱害自他诸恶行故来乞求者,则自不应暂施於他。就求者门不应舍者,若魔众天,或由彼天所使有情,怀恼乱心来求肢等,不应舍与,勿令於彼有损害故。若诸疯狂心乱有情来乞求者,亦不应与,此等非是实心来求,唯於众多浮妄言故。非但不施此等无罪,施则成犯。除此等时来求身者,则应施与。此复有二,谓割身支等毕究施与,及为办他如法事故为作仆等暂施自在。

如果我们知道了不要舍的情况,就可知道要舍什麽了,因为不舍的对立方就是应舍。

“内物”,指身体。我们的身体手足等,什麽样的情况下不应做布施呢?有三种情况:

第一,时机不对不能布施。就是在菩提心还没有坚定之前,如果布施自己手足等,有可能会失坏菩提心种。所以虽然我们意乐上已经把身体布施给了一切有情,但时机还没有成熟,在我们还没有办法发起很强烈的对施舍身肉的欢喜时,不应施自己的身体手足等。

 

第二,不应为了小利益而去做布施。纵使自己已经具有坚定欢喜的菩提心,可如果只是为满足一个人的所需,而去丧失众多有情的利益,是以小损大,这种情况下不应布施。

第三,就求者门不应舍者,“若为令作杀生等事,俱害自他诸恶行故,来乞求者则自不应暂施於他”。“若魔众天,或由彼天所使有情怀恼乱心来求肢等,不应舍与,勿令於彼有损害故”;“若诸疯狂心乱有情来乞求者,亦不应与”,因为不是真正来求,只是众多浮妄言故。这种情况下,不但不应布施,如果布施了还要犯罪。

 

如果无上述三种情况,那就应该布施了。有两种布施:第一,割掉自己的手足等,就对方的需要,布施我们身体的一部分;第二,暂时把自己的自在布施给他人,做他人的奴隶。

 

广释外物可舍不舍理分二:一、不舍外物道理;二、惠施外物道理。今初

初中有五:一就时门不应舍者,如於出家及诸近住,施午後食。

不舍外物有五:

第一,就时门不应布施。像是对於出家人或是斋戒的人,不应给予午後食。

 

就施境门不应舍者,於持戒者施残饮食,或与便秽涕唾变吐脓血所杂所染饮食,於诸不食葱蒜肉者,不饮酒者,纵欲饮食,然具律仪不当授彼,施与蒜等及所杂染。虽复先以正言晓喻,令其於施生欢喜心,然於怨家、药叉、罗叉凶暴所覆,不知报恩,诸忘恩惠来乞求者,与子仆等,病人来求非宜饮食,或虽相宜,然不知量而与饮食,若已饱满性极馋嗜,来求妙食惠施妙食。若诸外道为求过端及非求知经典之义,以财货想而来乞求,舍彼经典,《菩萨地》中略说如是,广如《菩萨地》摄抉择分中应当了知。如云:「若是已写完善经典,有婴儿慧众生来乞,若施与之当知有罪。若为施彼转向余求,亦是有罪。若我令他持诸深法及观彼能如实信解,唯以是思而惠施者,是为无罪。若令诸具正信有情,书写相似正法典籍,或外道论,或先已写现在手中而施信者,或从他乞而施与者,是名有罪。手中现有已写似典,菩萨应令改拭彼典书佛圣教,自亦应知彼无坚实,亦应为他说其非善。若诸纸叶犹未书写,有来乞者,尔时菩萨应问彼言:汝今以此欲何所为?若云转卖以充食用,菩萨若是将此纸叶预书正法,则不应施。若有财者应施价值,若无价值,二俱不施,亦无有罪。若非预为写正法者,应即施与,令彼随意受用安乐。如是若乞欲书最极下劣典籍,不施无罪。如欲书写极恶典籍,如是欲修中典亦尔,若欲书写最胜经典,不施求者,当知有罪。」

 

第二,就施境门不应布施。对持戒的人不应给以肮脏的饮食,或者是他们不吃葱蒜肉、不喝酒类等,不应布施这些饮食;怨家、药叉、罗叉凶暴所覆,不知报恩,诸忘恩惠来乞求自己的儿女、仆人等,不应给予;病人来求非宜饮食,或虽相宜然不知量而与饮食,这种情况下不应给;若已饱满性极馋嗜来求妙食惠施妙食,这是贪心作祟,不应给;若诸外道为求过端及非求知经典之义,以能赚到换纸的钱来乞求舍彼经典,不应给。“《菩萨地》中略说如是,广如《菩萨地》摄抉择分应当了知。”“婴儿慧”,即劣慧。

 

三就自身门不应舍者,若自了知,於经卷等其义未辨,又於经卷亦无悭垢而将经卷惠施求者。此不应施之理者,谓行如是法施,为成三种随一所须。若不施者,尚有後二殊胜所须,施则无故。初一所须已辨讫故,谓我自心都无悭垢,故悭烦恼不须更除。若不施者,见增众多妙智资粮,施则无之。若不施者,便能修集妙智资粮,利益安乐一切有情,即为爱念此一有情及余一切,若施唯是爱此一故。《菩萨地》中所须轻重如是宣说。《入行论》亦云:「为小勿舍大。」故不施此非仅无罪。不施方法者,不应直言此不施汝,要当施设方便善巧,晓喻遣发。方便善巧者,谓诸菩萨先於所有一切资具,以净意乐回向十方诸佛菩萨。譬如苾刍於法衣等为作舍故,舍与亲教轨范师等而守持之。由如是舍,虽复贮蓄众多资具,亦名安住圣种菩萨,增无量福。此於如是一切资具,如佛菩萨所寄护持。见乞者来,若施与彼此诸资具,称正理者,应作是念:诸佛菩萨无有少物不施有情,思已而施。若不称理,即当念先作净施法,由已舍故,告言:贤首,此是他物,不许施汝。软言晓喻,或以纸价二倍三倍施与遣发,令他了知菩萨於此非贪爱故不施於我,定於此经不自在故,不能施我。如是行者,是巧慧施。

 

第三,就自身门不应布施。具非常殊胜传承的珍贵经典,在还没有得到广大利益之前,虽然这位菩萨对经卷不会产生悭贪,可是如果有人来乞这部经典,是不应该布施的。为什麽呢?因为这时候,为了一个人的利益而布施,对於教法和更多的有情而言,都会有利益上的损失,这时候就不应该布施。无论有没有布施,没有任何悭贪烦恼的问题。如果没有布施,有二殊胜:不布施,可以增长妙智资粮;修集妙智资粮,则能利益安乐一切有情。而布施,只能利益、安乐一个有情。所以不应损失大益而去成办小益,不应布施。

 

这个时候不布施,但不应该直接说“不给你”,而是要以方便善巧的方式来说。就像比丘在受比丘戒的时候,为了使善因清净,就会请戒师、阿黎进行加持。菩萨们先以清净的意乐,将自己所有的资具回向给了十方诸佛。所以此时就说:对不起,这是已经供养给三宝的东西,不方便给你。“或以纸价二倍、三倍施与遣发,令他了知菩萨於此非贪爱故不施於我,定於此经不自在故,不能施我”。如是行者,是巧慧施。

 

四就施物门不应舍者,若自父母、有虫饮食、妻子、奴等,未正晓喻,虽正晓喻若不信解。若自妻子形容软弱,族姓之人,虽说此等不施为奴。然亦即是物之重者,故堕物数。《菩萨地》摄抉择分说,若是三衣及余长物佛所听许,无悭意乐,於修善品极所须者,虽不施与亦无有罪。如云:「出家菩萨除三衣外,所余长物佛所听许,身所受用顺安乐住,若故思择施来求者,当知无罪。若顾善品非堕欲贪,虽不施与亦唯无罪。」《菩萨别解脱经》云:「舍利子,若诸菩萨重来求者,舍与三衣,此非修习少欲。」故出家菩萨施自三衣,即是有犯。

 

第四,就施物门不应布施。在家菩萨不应舍的物品,如自父母、有虫饮食,妻子、奴等。出家菩萨不应舍三衣。

 

五就所为门不应舍者,若有来乞毒火刀酒,或为自害,或为害他,即便施与;若有来乞戏乐等具,能令增长堕恶趣因,是应呵止,反施彼物;若有来求或来学习罩罗罝弶,为害有情,教施彼等;由此显示,凡害众生身命资财,皆不应学彼等教授。若为杀害或陆或水所住众生,来乞水陆即施此等;若为损害此国人民,或为害他,来求王位而行惠施,若有怨家来求仇隙,施彼仇敌。

第五,就所为门不应布施。“凡害众生身命资财,皆不应学彼等教授”。 

 

第二应施外物之道理者,若即此身非是大师所遮之时,於彼补特伽罗舍所施物,非不称理,於彼相宜即应施与。又若自身与前相违,於诸经卷有悭吝心,虽未已辨经典之义,应施来求乐胜智者。此复若有二书即应施与,若无二者应与书价,价亦无者应作是念:我行此施,纵於现法而成痴,不忍悭贪,如是思已定当惠施。若所施物除前所说,又自作王时,终不抑夺余妻子等,令离其主而转惠施,唯持村等可施求者,如是不为堕恶趣因。诸戏乐具及罩罗等,不损於他众生所居水陆之处,不伤众生,无虫饮食,应施求者。若有来求毒火刀酒,为自饶益或饶益他,即当施与。若如是行财施之时,来二求者,一贫一富,应如何施?先作是念:设二求者来至我所,若堪於二充足满愿,即当俱施满愿充足;若不堪者,则当圆满贫者所愿。由其先作如是念故,若不能满二所欲时,即当满足贫者所愿。应以软语晓喻富者,告曰:贤首,我此资具於此贫者先已舍讫,切莫思为特不施汝。受菩萨律初发业者,如是学施极为紧要,故特录出,凡无别义者,皆如《菩萨地》意趣而释。

 

排除了上述所说的情况之後,就应该布施了。

至於非常稀有的经典,如果还没有成办正法的利益,我们对经典有悭贪心,应该不应该布施呢?如果有两部经典就应该布施一部;如果没有两部经典,那就布施这部求施者想要经典相同的价钱。若连书钱也没有,应做是思:“我行此施,纵於现法而成痴瘂,不忍悭贪。”一定要布施。

 

若是行财施之时,来求者一贫一富两个人,应如何施?如果有能力能够让他们俩个都满愿,那就去做;若不能满二人愿,当先布施给贫穷的人。同时应以软语晓喻富者,说:我并不是不给你,而是已经给了这个贫困的人。

 

因为在菩萨学处里,布施是第一要学的,对一个初学者来说,特别重要。所以宗喀巴大师在此把主要的内涵做了一个摘录。如果在这边还有没看到的,另有疑惑,应该去参考《菩萨地》来了解。

 

 第二不能舍时当如何行者,若有求者正来求时,为悭覆者,应作是思:此可施物定当离我,此亦弃我我亦舍此,故应舍此令意喜悦,摄取坚实以为命终;若舍此者,则临终时不贪财物,无所忧悔发生喜乐。如是思已仍不能舍。如《勇利经》说:「应以三事晓喻求者,谓我现今施力微弱善根未熟,於大乘中是初发业,随不舍心自在而转,住於取见我我所执,唯愿善士忍许,不生忧恼。如何能满汝及一切有情意乐,我当如是渐次而为。」此是断余不信过失,非无悭过。《集学论》说,菩萨悭吝是应呵责,然如是行似能遮免「由悭不施财法他胜。」《摄波罗蜜多论》亦云:「若有求者现在前,力极微故不能施,必令求者不退弱,应以软语慰其意。以後若再来前乞,必定不应令失悔,当除悭吝诸过失,为断爱故应勤修。」

 

如果我们被悭贪所转,没有办法布施,该怎麽办?应该思惟:我终究要离开现有的资具。如果我能布施,可以去除悭心,获得广大资粮,过一个有意义的人生,而且死时也不会因为贪着财物而忧恼。如果这样思惟,还是没有办法布施,如同《勇利经》里面所说,思惟:我今天因为悭贪的缘故,所以善业的力量是如此的微弱,如果不能布施,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增上。我是一个大乘的初学者,再不应该被我执和我所执而操控。如果没有办法布施,那我曾经许下承诺要利益一切有情众生,就都是假的了吗?我如何才能满足一切有情?以这种的方式,来呵斥自己。

 

第三习近对治布施障。障者,如《摄抉择分》略说四种,谓未串习、匮乏、耽着、未见大果。其中初者,谓虽现有可施财物,然於求者不乐惠施,能治此者,应速了知如此过患,是我於施先未串习,今若不施,则於後世亦不乐施。强思择已而行惠施,不随未习过失而转。第二者,由其财物极鲜阙故,不生舍心。能治此者,应作是念:我於生死流转之时,或由宿业或系属他,於他人所未能饶益,令我具受众多难忍饥渴等苦,设由利他,於现法中发生众苦乃至殒殁,此施於我犹为善哉,非空发遣诸来求者,纵无彼财尚有菜叶可以活命。如是思已,忍匮乏苦而行惠施。第三者,贪可施物极为悦意最上胜妙,於来求者不能生起舍与之心。能治此者,应速了达耽着过失,我今於苦倒执乐想,由此能生当来众苦,如是知已断除耽着,即将此物而行惠施。第四者,未见行施能生正等菩提胜利,观见广大资财胜利而发施心。能治此者,当速见其过,总应观察一切诸行,皆念念灭,特观资财速灭速离,一切所施皆当回向广大菩提。若唯顾视财等异熟,则唯能得广大财位,不得解脱。如诸商贾为与价故,一切资财悉无吝惜舍与於他,此唯得利,非能得福。《四百颂》曰︰「云於此行施,能生大果利,为报而行施,如商利应呵。」

 

要怎麽样去对治布施的障碍呢?障碍有四:未串习、匮乏、耽着、未见大果。

第一,对治未串习。如果现在不布施,将来也不会欢喜布施,永远被卡在原点,没有办法增上。要从自己觉得可以布施的小事做起,慢慢地让自己养成布施的习惯,使舍心变得强大。

 

第二,对治匮乏。应做思惟:无始以来到现在,就是因为没有饶益他人,所以我今天才必须承受众多的饥饿痛苦。就是因为过去没有布施,所以今天我才这麽贫穷。所以即使我现在并没有很多的财物,但我仅有的也应该尽量做布施。而且,我也不会因布施而活不下去啊。只要我能够吃得饱、穿得暖,多余的,我都应该要布施。

 

第三,对治耽着。轮回中没有真正的安乐,一切都是痛苦之因。如果我把苦执为乐,随着这种颠倒邪见,我将来绝对会痛苦的,所以应去对治耽着的过失。

 

第四,对治未见大果。从布施的功德思惟布施的利益:通过布施,我们绝对能够成办无上正等菩提的功德,所以一定要做。如果我们布施的利益不是为了回向无上菩提,只是想我今天布施将来可以获得财富,以这种意乐来行布施,跟做买卖是没有两样的。纵使能够获得财位,能够变成富有的人,但不能获得解脱。只是暂时获得了一种从贫困远离的利益,以究竟的眼光来看,还是在生死轮回当中,有没有布施都是一样,没有任何的差别。

 

第二惟意乐布施者,内居闲静由净意乐淳厚净信,分别化现种种广大无量财宝,胜解惠施一切有情,以少功用生无量福,亦名菩萨巧慧布施。是《菩萨地》说。《妙手问经》虽说此是无资财者所应修学,非有财者不应修习。无资财时巧慧布施,是为乃至未证增上清净意乐初极喜地,若证此地,则诸资财定无匮乏。如《菩萨地》云:「如是菩萨现无财宝,巧慧方便而行布施,此说乃至未证增上清净意乐,若诸菩萨已证增上清净意乐,如已获得超诸恶趣,如是生生必当获得无尽财宝。」

 

即使没有财物可以布施,或者是没有乞者来求布施,我们也可以透过意念观想的方式来做布施。这种布施,不用劬劳,但是却能够积集无量福德,这是菩萨的善巧布施。《妙手问经》说到,虽说这是没有资财的人而去修学的一种布施,但也并不是有资财的人不应修行这种布施

 

无资财的菩萨,是指没有获得初地的菩萨。菩萨获得初地之後,绝对没有资财上的匮乏。菩萨已证“增上清净意乐”,亦即证初地(欢喜地),“已获得超诸恶趣,如是生生必当获得无尽财宝。”

 

第四此等略义者,正受菩萨律仪已,学习大地布施道理,发愿修学。如前所说布施之理,当先了知现在进修开遮之处而勤学习,特於悭吝身财善根而修对治,励力增广能舍之心,能如是修应自庆喜,心若未能如是薰修应生忧恼。若如是者,则如《妙手请问经》说,於当来世,少用功力能满布施波罗蜜多。若此一切皆悉舍置,即於现法亦当恒为重过所染,於当来世心不趣入,极难趣入诸菩萨行。又如《摄波罗蜜多论》云:「布施根本菩提心,勿弃如此能施欲,世间具此能施欲,佛说此为施中尊。」此说应当忆念修习菩提心,为诸行所依,愿证菩提即是一切能舍根本,是为一切能舍之尊,故於此心应励力学,此即总摄《妙手问经》胜扼要义。

 

如果我们有真正做到上述的布施,来对治悭吝,我们应该随喜自己。如果现在不修,後一世不只更难修,我们也很难去真正地遵守或是行持菩萨行。“应当忆念修习菩提心,为诸行所依,愿证菩提即一切能舍根本,是为一切能舍之尊,故於此心应励力学,此即总摄《妙手问经》胜扼要义。” 

持戒波罗蜜

 

二、尸罗波罗蜜多分五:一、尸罗自性二、趣入修习尸罗方便三、尸罗差别四、修尸罗时应如何行五、此等摄义。今初

 从损害他及其根本,令意厌舍,此能断心,即是尸罗。由修此心增进圆满,即是尸罗波罗蜜多。非由安立诸外有情悉离损恼,为满尸罗波罗蜜多。若不尔者,现诸有情未离损恼,过去诸佛尸罗波罗蜜多应未圆满,亦不能导此诸有情,往离损害诸方所故。是故其外一切有情与诸损害随离不离,自相续上有离损他能断之心,修此即是受行尸罗。《入行论》云:「鱼等有何处,驱彼令不杀,由得能断心,说为尸罗度。」戒虽有三,此约律仪尸罗增上,说为断心,此复若具等起增上,断十不善是十能断,若就自性增上,断七不善是七能断,身语业性。《入中论疏》云:「此由不忍诸烦恼故,不生恶故,又由心中息忧悔火清凉性故,是安乐因,为诸善士所习近故,名为尸罗。此以七种能断为相,无贪、无瞋、正见三法为其等起,故具等起尸罗增上说十业道。」

    厌离、断除损恼他人的心及其根本,叫做持戒。

 

持戒波罗蜜多,并不是说一切有情众生都远离了伤害,而是自己的戒行能够圆满。所以真正的戒行,是由自心相续上去守持的,是由自己去断除损恼他人的心。菩萨戒最主要有三:律仪戒、持善法戒和饶益有情戒。在此,最主要是以律仪戒为主。

 

第二趣入修习尸罗方便者,如是发心受学诸行,此即誓办一切有情,令具正觉尸罗妙庄,应修其义。此复自先生清净戒力,以自未能清净尸罗及有亏损当堕恶趣,况云利他,即自利义莫能办故。故勤利他,当爱尸罗不应缓慢,必须力励守护防范。《摄波罗蜜多论》云:「若具正觉戒庄严,勤修一切众生利,先当善净自尸罗,发起清净尸罗力。」又云:「毁戒无能办自力,岂有势力而利他?故劝善修利他者,於此缓慢非应理。」如是能令尸罗清净,依赖於诸进止之处,如制行持。又此随逐猛利坚固欲守护心,故当久修,未护过失善护胜利,而令发起欲护之心。初者如前论云:「当见猛利大怖畏,可断虽小亦应断。」谓由过患深生怖畏,虽於小罪励力断除。尸罗障品其粗显者,谓十不善所有过患,如前已说当思惟之。其胜利者,前亦略说。吉祥勇猛所说者,即前论云:「可爱天物及人财,妙乐妙味天盛事,由戒因生有何奇,当观佛法皆此生,」又由依此,能令相续辗转胜进,与诸菩萨大悲性者共同学处,永断一切恶行种子,得净妙智。余庄严具太老太少,若着戴者成讥笑处,非为端严。尸罗庄饰,老幼中年任谁具足,皆生欢喜,故为第一庄严之具。诸余香者,能薰顺风,非薰逆风,是有方限;戒名称香,薰一切方。能除炎热檀等涂香有违出家,能除烦恼炎热涂香,於出家者随顺无违。虽同具足出家之相,具戒财者胜出余人。即前论云:「尸罗能得殊胜道,与诸悲性平等修,清净胜智以为性,离过第一庄严具。遍薰三界悦意香,涂香不违出家众,行相虽同若具戒,此於人中最超胜。」又虽未说虚赞邪语,未以勤勇功力积集,所须资财任运而得,不以暴业而令怖畏,然诸众生悉皆礼敬,非为亲属,先未利彼,初本无识,然诸众生自然慈爱,足迹之尘亦为天人恭敬顶戴,得者持去供为福田,此诸胜利悉由戒生。即前论云:「未曾出言未力集,能摄所须诸资具,无怖世人悉敬礼,无功未集得自在。非可说为诸亲族,未作利益及除害,先无相识诸众生,皆礼持戒胜士夫。足履吉祥诸尘土,顶戴接受诸天人,稽首礼拜得持供,故具尸罗为胜种。」如是智者善为思惟,功德过失应善守护。即如此论云:「菩萨应护诸尸罗,莫耽自乐而破坏。」又云:「得自在故恒受乐,智赞护戒妙庄严,圆满具足诸学处,极圆无慢依尸罗。」又护尸罗非唯为自怖畏恶趣,及唯希望人天盛事,当为安立一切有情於妙尸罗。即前论云:「若欲安立无边世,一切有情於净戒,为利世故修尸罗,说为尸罗到彼岸。非畏恶趣希王位,及愿善趣诸圆满,唯愿善护净尸罗,为利世间而护戒。 

 

第三、戒差别分三:一、律仪戒;二、摄善法戒;三、饶益有情戒。今初

《菩萨地》说,即是七众别解脱戒,故若具足别解脱律仪而住菩萨律仪者,或在家品或出家品,所有真实别解脱律仪,及诸共同能断律仪,是律仪戒。若非堪为别解脱律仪之身而具菩萨律仪者,谓共别解脱断除性罪及诸遮罪,随其所应能断律仪,是律仪戒。

 

律仪戒即是别解脱戒,以在家菩萨来说,居士五戒是律仪戒;出家菩萨的话,比丘戒是律仪戒。有了律仪戒,才有後二戒,没有律仪戒则後二戒就没有办法增上。所以,律仪戒是很重要的。

 

摄善法者,谓缘自相续六度等善,未生令生,已生不失令倍增长。
  饶益有情者,谓缘十一种利有情事,如其所应引发彼等现法後法无罪利义。此等广如《戒品释》中我已抉择,定应於彼数数参阅。
  故别解脱所制诸戒,是诸出家菩萨律仪学处一分,非离菩萨学处别有。三聚戒中律仪戒者,谓於真实别解脱戒或此共戒而正进止,此於菩萨亦为初要,故当学彼。《摄抉择菩萨地》云:「此三种戒,由律仪戒之所摄持令其和合,若能於此精进守护,亦能精进守护余二;若有於此不能守护,亦於余二不能守护。是故若有毁律仪戒,名毁菩萨一切律仪。」是故若执别解脱律是声闻律,弃舍此律开遮等制,说另学余菩萨学处,是未了知菩萨戒学所有扼要。以曾多次说律仪戒,是後二戒所依根本及依处故。律仪戒中最主要者,谓断性罪。摄诸性罪过患重者,大小乘中皆说断除十种不善。故於彼等善护三业,虽等起心莫令现起。《摄波罗蜜多论》云:「不应失此十业道,是生善趣解脱路,住此思惟利众生,意乐殊胜定有果。应当善护身语意,总之佛说为尸罗,此为摄尽尸罗本,故於此等应善修。」月称论师於尸罗波罗蜜时,亦说是断十种不善。《十地》等经多如是说。故先於此如前所说修静息心,则诸余戒亦易成办。

 

“饶益有情者,谓缘十一种利有情事”,这部分的详细解说,宗喀巴大师在《菩萨戒品释》里面有讲到,应多多参读。

 

第四如何修此等者,谓应具足六种殊胜,及具六种波罗蜜多而正修习。具六波罗蜜多修时,自住尸罗,亦能将他安住尸罗,是尸罗施。余如前说。

 

修尸罗时,也可成办其他六种波罗蜜多。如尸罗施,就是尸罗里面具有布施,不但自己戒律清净,也让他人获得戒体。同理,精进尸罗,就是尸罗里面的精进度;专注尸罗就是尸罗里面的静虑等。每一度里面都有六度,应该做此思惟。

 

第五此等摄义者,诸行所依谓菩提心,不应失坏渐令增长者,是为趣入戒等诸行所有根本,亦是第一遮止损害一切有情,大地以上所持尸罗为所愿境,於初发业诸进止处,当从现在至心修学。特当了知十不善等性遮诸罪,日日多起防护之心,又於自受律仪诸根本罪,尤应励力数起防护。  

忍辱波罗蜜

 

忍波罗蜜多分五:一、忍之自性二、趣入修忍之方便三、忍之差别四、修忍时如何行五、此等摄义。今初

耐他怨害,安受自身所生众苦,及善安住法思胜解。此等违品亦有三种,初谓瞋恚,次谓瞋恚及怯弱心,三谓不解无其乐欲。圆满忍辱波罗蜜多者,唯由自心灭除忿等修习圆满,非为观待一切有情悉离暴恶,非能办故,调伏自心即能成办所为事故。《入行论》云:「恶有情如空,非能尽降伏,唯摧此忿心,如破一切敌。以皮覆此地,岂有尔许皮,唯以鞋底皮,如覆一切地。如是诸外物,我不能尽遮,应遮我自心,何须遮诸余。」

对於他人给我们的伤害,无论是名誉上还是利益上的伤害,无论是对心还是对身的伤害等,我们刻意地让心不随着嗔心而转,使心住於不动的状态,不会随着嗔心而动摇,这叫耐怨害忍,是忍辱。忍辱的定义就是不动作意,也称做不动,就是使心不随着嗔心而动。

 

刻意地去思惟痛苦的功德,以正面的、乐观的角度积极地去看待痛苦,我们才有办法承受更多的苦缘、苦性,才能够安乐地去接受痛苦,这种苦忍叫做安受苦忍。

 

通过对法义的认知,对法义产生极大的信心,让自己欢喜修法,这叫思择法忍。

三种忍的障碍有三:障碍耐怨害忍的是嗔心,因为他人给我们伤害时,我们会产生嗔恚心;安受苦忍的障碍,不只是嗔心,还有怯弱,见到痛苦时产生一种怖畏心;思择法忍的障碍,是因为不了解法义的殊胜功德而产生,对法义不会产生欢喜心。

 

由忍辱的性质、定义,知忍辱波罗蜜多,并不是指完全去除世间所有的憎怨,最主要是自己内心远离了嗔恨。

 

第二趣入修忍之方便者,虽有多门,且当宣说修忍胜利不忍过患。其中胜利,如《菩萨地》云:「谓诸菩萨,先於其忍见诸胜利,谓能堪忍补特伽罗,於当来世无多怨敌,无多乖离,有多喜乐,临终无悔,於身坏後当生善趣天世界中。见胜利已自能堪忍,劝他行忍,赞忍功德,见能行忍补特伽罗慰意庆喜。」《摄波罗蜜多论》云:「若有弃舍利他意,佛说忍为胜方便,世间圆满诸善事,由忍救护忿过失。是具力者妙庄严,是难行者最胜力,能息害心野火雨,现後众害由忍除。诸胜丈夫堪忍铠,恶人粗语箭难透,反成赞叹微妙华,名称花鬘极悦意。」又云:「忍为巧处成色身,功德端严相好饰」。谓有情邪行不退利他,从能摧坏众多善根忿恚怨敌而为救护,下劣为害亦能堪忍,是极悦意庄严之具。诸难行者,破烦恼逼恼最胜之力,能灭害心大火之水,诸暴恶人以邪行箭不能透铠,微妙色身具金色相,夺诸众生眼观意思,是能造此黠慧巧师,以如此等众多胜利而为赞叹。《入行论》云:「若励摧忿勃,此现後安乐。」若能恒常修习堪忍不失欢喜,故於现法一切时中常得安乐,於当来世破诸恶趣生妙善趣,毕竟能与决定胜乐,故於现後悉皆安乐。此等胜利皆由忍生,於此因果关乃至未得坚固猛利定解之时,当勤修学。

如何修行忍辱?就是多多思惟修习忍辱的功德及不修的过患。

这里,先说了修习忍辱的殊胜功德。

 

瞋恚过患中,不现见之过患者,《入行论》云:「千劫所施集,供养善逝等,此一切善行,一恚能摧坏。」此是如其《圣勇》所说,录於《入行》。《曼殊室利游戏经》说,摧坏百劫所积众善。《入中论》亦说:「由起刹那忿恚意乐,能摧百劫修习施戒波罗蜜多所集诸善。」须瞋何境者,或说菩萨或说总境,前者与《入中论》所说符合。如云:「由瞋诸佛子,百劫施戒善,刹那能摧坏。」生恚之身者,《入中论释》说:「菩萨生瞋且坏善根,况非菩萨而瞋菩萨。」境为菩萨随知不知,见可瞋相随实不实,悉如前说能坏善根。总其能坏善根,非是定须瞋恚菩萨。《集学论》云:「圣说一切有教中亦云:诸苾刍,见此苾刍以一切支礼发爪塔,发净心否?如是,大德。诸苾刍,随此覆地下过八万四千踰缮那乃至金轮,尽其中间所有沙数,则此苾刍应受千倍尔许转轮王位。」乃至「具寿邬波离来世尊所,恭敬合掌安住一面,白世尊言:世尊说此苾刍善根如是广大,世尊,如此善根何能微薄销灭永尽?邬波离,若於同梵行所而为疮患,为疮患已我则不见有如是福。邬波离,此大善根由彼微薄销灭永尽。邬波离,故於枯树且不应起损害之心,况於有识之身。」坏善根义,有诸智者作如是说:摧坏先善速疾感果之功能,令果久远,先当出生瞋等之果,非後遇缘不自生果,以世间道皆不能断所断之种,定不能断烦恼种故。然此理不定。如诸异生,以四对治力净治不善所获清净,虽非断种,然後遇缘其异熟果定不生故。又已感异熟善不善业,虽非断种,然後遇缘亦定不生异熟果故。又加行道得顶、忍时,未断邪见及恶趣因不善种子,然遇缘时,亦定不起邪见及恶趣故。又如前引「诸业於生死随重」,随先熟一善不善业,暂遮余业成熟之位,仅以此义不能立为坏善不善,亦未说故。又异熟暂远,不能立为坏善根义。若不尔者,应说一切有力不善业,皆坏善根故。故於此中清论师如前所说:以四种力净治不善,及由邪见损害之心摧坏善根,俱如败种,虽遇助缘而不发芽,後虽遇缘亦不能生果。又如前说,虽以四力净所造罪而得清净,而与发生上道迟缓无相违义,故有一类虽坏布施、护戒之果圆满身财,然不能坏修习能舍及能断心作用等流,後仍易起施、戒善根。又有一类虽坏施,戒作用等流同类相续,然未能坏发生圆满身资财等。又有一类如前所说,若不瞋恚授记菩萨,一劫所能圆满道证,由起瞋心自相续中,已有之道虽不弃舍,然一劫中进道迟缓。总之如净不善,非须尽净一切作用,故坏善根亦非坏尽一切作用,此极重要。唯应依止佛陀圣教,及依教之正理而善思择,故当善阅经教而善思择。如是能引极非可爱粗猛异熟,及能灭除余业所引最极可爱无量异熟,是为非现见之过患。

现在讲嗔恚的过患,即不修忍辱的过患。

 

生起嗔恚,能坏灭百劫所积善业的嗔恚境是什麽?有人说是菩萨,有人说是一般的有情众生。宗喀巴大师说,这种嗔恚境必须是菩萨,这与《入中论》所说是相符合的。生起嗔恚的人呢?如果是菩萨,都会摧毁百劫所累积的布施、持戒等波罗蜜多的功德,更何况是非菩萨呢?谁是菩萨我们无法知道,可是我们却知道,如果对菩萨产生嗔恚心,是件非常恐怖的事。如果嗔恚境不是菩萨,也会坏掉我们的善根。

 

怎样坏灭以前的善根呢?

 

有智者说:坏善根的意思,是让善果没有办法成熟。生起嗔恚的过失,并不能灭善的种子,而是使果熟的时间变长远了,因为是世间道的关系。同样的,透过四力忏悔也不能断烦恼的种子,唯有出世间的见道位才能够断烦恼的种子。所以坏灭善业,并不是把种子消灭,将来遇缘,还是绝对会生果的。

 

宗喀巴大师反对这种说法,因为如果我们以强大的四力忏悔力量去对治之前所造的恶业,这个种子是没有办法消灭,见道位之前,一切烦恼的种子都不能灭,可是这个种子生果的能力完全不见了,纵使遇到因缘,生果的能力已被破坏,不会感果了。又,加行道时,世第一法当然不用说,在顶和忍的时候,虽然没有断除恶趣的种子,可是即使遇到再大的恶缘,也不会产生邪见而堕落入地狱。所以善业、恶业被破坏的理由,并不是果成熟早晚的问题,不能以这种方式来做解释。善业、恶业被坏灭,最主要是看它正相违的力量是否强大,也就是说一切有力的恶业都能坏除一切的善业,一切有力的善业都能坏除一切的恶业。种子虽然没有灭掉,但是种子生果的能力却被破坏掉了,如同坏掉的种子,虽遇助缘也不发芽,後虽遇缘亦不能生果。以这种理由来解释坏善或坏恶,才是正确的。

 

虽然可以以四力忏悔来让恶种子坏灭,但这并不代表说这个恶业完全没有负作用。比如原本我们可以在今世获得加行道位或见道位的,因为我们造了恶业,虽然忏悔了,这个恶业不会感果实,但我们今世已经没有办法获得加行道或见道的果位。尤其是破菩萨的根本戒或别解脱戒,更会延迟我们解脱的时间。虽然这个业的种子会被坏灭,但并不代表说,这个业的影响力会完全被坏灭。比如透过嗔心,虽然会坏掉我们布施感果的种子,可是因为我们之前能够串习布施,串习力是以前所造布施的影响力还在,那我们後世还是会喜欢布施,这种等流习气没有被坏灭。也有只坏等流作用,未坏果的情形

什麽能坏?什麽不能坏?这我们必须要去了解,这极重要。可是很细微很细微的部分,是极细微隐蔽分,宗喀巴大师说“唯应依止佛陀圣教及依教之正理而善思择,故当善阅经教而善思择。如是能引极非可爱粗猛异熟,及能灭除余业所引最极可爱无量异熟,是为非现见之过患。” 

 

现法过患者,意不调柔,心不静寂。又诸喜乐,先有失坏後不可得,睡不安眠,心失坚固平等而住。若瞋恚重,虽先恩养忘恩反杀,诸亲眷属厌患弃舍,虽以施摄亦不安住等。《入行论》云:「若持瞋箭心,意不受寂静,喜乐不可得,无眠不坚住。有以财供事,恩给而依止,彼反於瞋恚,恩主行弑害。由瞋亲友厌,施摄亦不依,总之有瞋恚,全无安乐住。」《本生论》亦云:「忿火能坏妙容色,虽饰庄严亦无美,纵卧安乐诸卧具,忿箭刺心而受苦。忘失成办自利益,由忿烧恼趣恶途,失坏名称及义利,犹如黑月失吉祥。虽诸亲友极爱乐,忿堕非理险恶处,心於利害失观慧,多作乖违心愚迷。由忿串习诸恶业,百年受苦於恶趣,如极损他来复雠,怨敌何有过於此?此忿为内怨,我如是知已,士夫谁能忍,令此张势力?」此等过患皆从忿起,乃至未得决定了解,应当修习。如《入行论》云:「无如瞋之恶,无如忍难行,故应种种理,殷重修堪忍。」由见胜利过患为先,应以多门勤修堪忍。初句之理由,如《入中论释》云:「如大海水,非以秤量能定其量,其异熟限亦不能定。故能如是引非爱果,及能害善,除不忍外,更无余恶最为强盛。」若仅生最大非爱异熟而不坏善根,则非如此最大恶故。然能双具引大异熟及坏善根所有恶行,除瞋而外余尚众多,谓诽谤因果所有邪见,及谤正法,并於菩萨尊长等所起大轻蔑,生我慢等,如《集学论》应当了知。

 

上述说到了嗔恚对後世的损害,那嗔恚心会带给我们今世什麽样的过患呢?

当我们生气,无法堪忍的时候,就会“意不调柔、心不静寂。又诸喜乐先有失坏後不可得,睡不安眠,心失坚固平等而住。若瞋恚重虽先恩养忘恩反杀,诸亲眷属厌患弃舍,虽以施摄亦不安住等。” 

 

第三、忍差别分三:一、耐怨害忍;二、安受苦忍;三、思择法忍。初耐怨害忍分二:一、破除不忍怨所作害;二、破除不喜怨家富盛,喜其衰败。初中分二:一、破除不忍障乐作苦;二、破除不忍障利等三、作毁等三。初中分二:一、显示理不应瞋;二、显示理应悲悯。初中分三:一、观察境;二、有境;三、所依瞋非应理。今初

 初中有四︰一观察有无自在不应瞋者,应当观察,於能怨害应瞋之因相为何。如是观已,觉彼於自欲作损害,意乐为先,次起方便遮我安乐,或於身心作非爱苦。为彼於我能有自在不作损害,强作损害而瞋恚耶?抑无自在由他所使,而作损害故瞋恚耶?若如初者,瞋不应理,他於损害无自在故,谓由宿习烦恼种子境界现前,非理作意,因缘和合起损害心,纵不故思,此诸因缘亦能生故。若彼因缘有所缺少,则故思令生,亦定不生故。如是由诸因缘起损害欲,由此复起损害加行,由此加行生他苦故。此补特伽罗无少主宰,以他亦随烦恼自在,如烦恼奴而随转故。若他自己全无自在,为余所使作损害者,极不应嗔。譬如有人为魔所使随魔自在,於来解救饶益自者,反作损害行捶打等。彼必念云:此为魔使,自无主宰,故如是行。不少瞋此,仍勤励力令离魔恼。如是菩萨见诸怨家作损害时,应如是思:此为烦恼魔使无主,故如是行。不少瞋此补特伽罗,须更发心为欲令其离烦恼故,我应勤修诸菩萨行。如《四百论》云:「虽忿由魔使,医师不瞋怪,能仁见烦恼,非具惑众生。」月称论师亦云:「此非有情过,此是烦恼咎,智者善观已,不瞋诸有情。」《入行论》中虽说多理,然唯於此易生定解,对治瞋恚最为有力。《菩萨地》说修唯法想,堪忍怨害与此义同,故於此上乃至定解当勤修习。若诸有情能有主宰皆应无苦,以此诸苦非所愿故,有自在故。又诸有情若为猛利烦恼激动,尚於最极爱惜自身而作损害,或跳悬岩,或以棘刺及刀剑等而自伤害,或断食等,况於他人能不损哉?应如是思,灭除瞋恚。《入行论》云:「一切皆他使,他主自无主,知尔不应,瞋一切如化事。」又云:「故见怨或亲,为作非理时,谓此因缘生,思已当乐住。若由自喜成,皆不愿苦故,则一切有情,皆应无有苦。」又云:「若时随惑转,自爱尚自杀,尔时於他身,何能不为损?

 

宗喀巴大师在此说到,不论以任何的理由来看,生气都是没有道理的。以四种方便来解释:

第一,观察有无自在不应瞋者。你为什麽要生气呢?理由在哪里?他明明可以不伤害我,可是他却产生了想伤害我的念头,而且想尽办法伤害我的身和心,所以我必须要生气。冷静地仔细思惟,观察怨敌是在有自在还是在无自在的情况下而去嗔恚的,如果他是有自在不应嗔,如果他无自在更不应嗔。

 

先来看第一点,生气的理由:对方明明可以不伤害我们,可是他却伤害我们,他不是没有自主能力,而是有自主自在能力的。宗喀巴大师答说:这不是实际的状况,因为对方确实没有办法控制自己。他人今天造成对我的损害,是众多因缘聚合才成,如果因缘不聚合,他即使想伤害我,也是没有办法的。所以他人会不会伤害到我,并不是他想伤害我这麽单纯的念头所致,而是有很多的因缘的。今天的这个损害,并不是百分之百都是由他人带来的。如果自己往昔没有造被损害的业,他人再怎麽想伤害我们,我们也不会受到损害的,因为我们没有那个业因。而且,不仅是自己和他有这种种的因缘,间接观待的因缘也是很多的。对方想要伤害我的念头,也是因为对方往昔对烦恼的串习的缘故,无有自主的心被烦恼所控制才来伤害我。

 

所以并不是这个具体的人想要伤害我,他也是被烦恼所操控。就拿我自己来讲,透过对佛法的认知,我明明知道烦恼的过患,可是我的烦恼还是会生起,更何况是他人呢?所以,如果我们认为,他就是一切损害的根源,百分之百的损害都是来自於他人,这个认识是错误的。其实我今天受到这种伤害是有原因的,是因缘具足才如此,他人只是一个助缘而已。为何我只是嗔恨他人这一个助缘,而不嗔恨伤害自己的以前所造恶业呢?因为是以前的恶业才造成了今天的这种伤害。而且他人想要伤害我的因缘,是因为他被烦恼控制着,心无法自主。所以他先有损害的想法,而後造成了这种损害的行为,他也是很可怜的。可是我却只对这一个人生嗔恚,对其他众多的造成损害的因缘都不嗔恚,这有什麽道理吗?没有道理。比如他是拿着一块石头来打我的,可我为什麽不对这块石头生气?石头也是损害我的一个因缘啊?或者他是拿着刀枪来害我的,我为什麽不对刀枪生气?因为刀枪也是害我的因缘之一啊?而且如果讲到间接因缘的话,制作刀、枪的工厂,是不是我也要生气呢?透过这种的思惟,我们可以了解到,对他生气是没有理由的。

 

再看第二点,如果他人是在完全无自在的情况下,是被人所逼,无奈地来做这种伤害的话,那就更不应该生气了,生气是完全没有道理的。如果有情众生真有自在的能力的话,那就没有人会痛苦了。其实想要伤害你的人,他根本不具备自在的能力。如果有自主自在的能力,那麽每个人都想要离苦得乐的,为什麽他今天还有痛苦?如果没有痛苦的话,他干嘛要伤害你?没有人以欢喜心而去伤害别人,一般都是在痛苦的情况下才会去造成伤害。伤害你的怨敌,他也是无有自主的,他想要快乐但却得不到。一个人在痛苦当中,随着烦恼所转,连自己的宝贵性命都会舍弃,跑去自杀等,更何况是对他人呢?被烦恼损害的情况下,他什麽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,但这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。

 

第二观是客及是自性皆不应瞋者,损他之过不出二事,谓是否有情之自性。若是自性,瞋不应理,如不应瞋火烧热性。若是客,亦不应,瞋如虚空中有烟等现,不以烟过而瞋虚空。应如是思,灭除瞋恚。《入行论》云:「若於他恼害,是愚夫自性,瞋彼则非理,如瞋烧性火。若过是客来,有情性仁贤,若尔瞋非理,如瞋烟蔽空。」

第二,观是客现及是自性皆不应瞋者。所谓客现,就是突然间产生;自性,是原本就是如此。无论是突然发生的,还是本来如此的,透过任何的理由来做思惟,都也不应该生气。就像是我们如果不小心被火烫着了,我们不会生气说:火啊,你干嘛要这麽热啊?因此而对火产生一种嗔恚,那才是很奇怪呢,因为火本来就是热的,热是火的自性,是火本来的一个性质。或者,像是有人不喜欢空气中的烟雾,见到突然起雾就生气骂空气说:你为什麽会下雾啊?我们不会这样的。应如是思,灭除瞋恚。

 

第三观其直间由何作损皆不应瞋者,若瞋直接发生损害能作害者,应如瞋恚补特伽罗瞋刀杖等;若瞋间接令生损害能作害者,如刀杖等为人所使,其人复为瞋恚所使而作损害,应憎其瞋。如云:「杖等亲为害,若瞋能使者,此亦为瞋使,定当憎其瞋。」故不瞋杖,亦不应憎能使之人。若瞋能使,理则亦应瞋其瞋恚。不如是执,即是自心趣非理道,故应定解一切道理悉皆平等,令意不瞋补特伽罗,如不瞋杖。此未分别杖与能使有无怨心者,由前所说破自在理应当了知。

 

第三,观其直、间由何作损皆不应瞋者。无论是去观察直接损害的因缘还是间接损害的因缘,我们都不应该生气,生气是没有理由的。就像是有人拿着刀或是棍子来打我们时,直接的因缘是刀、杖,可是我们不会对刀、杖生气。间接的因缘,究竟来讲就是嗔心,是因由嗔心而造成了对我们的伤害,而不是那一个人,那个人也被嗔心所控制着,所以我们不应该嗔恨那一个人,而应该要去反驳他内心的那个嗔恚才对。可是他人内心的嗔恚,不是透过我们的嗔恚心而去消灭的,唯有通过修习忍辱的方式才能够消灭真正的烦恼敌,所以我们不应该对他人嗔恚,对他人生气是没有道理的。如果我们不对刀、杖生气,而是生气那个持有刀、杖的人,不成道理。因为那个人也被他自己的嗔心所控制,所以应憎其嗔。如果还坚持说我一定要讨厌那个人,要生气那个人的话,那就是自己不讲道理了。

 

第四观能发动作害之因不应瞋者,受由怨害所生苦时,若是无因不平等因则不生苦,要由随顺众因乃生,此因是宿不善业故。由自业力发动能害令无自主,故自所招不应憎他。作是念已应怪自致,於一切种破除瞋恚,如那落迦所有狱卒,是由自己恶业所起,为自作害。如云:「我昔於有情,曾作如是害,故害有情者,我理受此损。」又云:「愚夫不愿苦,爱着众苦因,由自罪自害,岂应憎於他?譬如诸狱卒,及诸剑叶林,由自业所起,为当憎於谁?由我业发动,於我作损害,此作地狱因,岂非我害他?」霞婆瓦云:「若云非我所致,实是显自全无法气。」

 

第四,观能发动作害之因不应瞋者。如果我们仔细去想,其实今天这个怨敌造成的伤害,是由我过去所造恶业才招致,他人恶行只是一个缘而已。好比是触苦囊的筷子,它本身是没有苦味的,它只是让苦味散发出来的一个缘,真正的苦味来自於哪里?是那个苦囊。同理,既然我们的身体是被业和烦恼操控而产生,那麽真正伤害我们的最主要的因,是自己的烦恼和所造恶业,他人只是一个缘而已。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因,而招致他人今天伤害我们的缘,是我们给了他人机会去造作恶业,会让他人将来堕入恶趣,我们应当忏悔才是。如果我们不被业和烦恼所操控,那麽今天即使遇到再多的缘,他人也都没有办法去造成对我们的伤害,他人就没有办法去造恶业,因为没有圆满的事、意乐、加行、究竟,他的恶业就无法圆满。所以仔细去想,应该怪自己才对。他人的恶业会圆满,主因是我们,因为我们被业和烦恼所控制着,由往昔恶业的缘故,促成了他人今天恶业的圆满。如果我们还一直在说:啊,这个跟我没有关系,这不是我做的。这样,就连一点法的味道都没有了。

 

 观察有境不应瞋者,若於怨害发生瞋恚,是因於苦不能忍者,诚为相违,以不能忍现在微苦,极力引生恶趣无量大苦因故。故应自念我极愚痴而自羞耻,励防莫瞋。如云︰「於现在微苦,我且不能忍,何不破瞋恚,地狱众苦因?」其怨所生苦,是我宿世恶业之果,由受此故,尽宿恶业。若能堪忍不造新恶,增长多福。他似不顾自法退衰,为净我罪而行怨害,故於怨害应视其恩。如《本生论》云:「若有不思自法衰,为净我恶而行损,我若於此不堪忍,忘恩何有过於此?」《入中论》云:「许为尽昔造,诸不善业果,害他忿招苦,如反下其种。」如为医重病当忍针灸等方便,为灭大苦而忍小苦,最为应理。

 

如果现在这种他人对於自己的小小损害,我们都不能忍受,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,而去随着嗔恚造恶业的话,那我们怎麽能忍受由恶业所感的三恶道的无量痛苦呢?所以应做这样的思惟:为了将来能够避免受大苦,现在的小苦应该要忍受。如果你要生气的理由是因为他人损害我,我没有办法忍受,那你更不应该生气了,因为生气所造的恶业,感得的是三恶趣果,痛苦比现在还要来得强烈千百倍。如果小苦你都无法忍,那你如何能忍大苦?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想,如果我们对於怨敌所造成的损害能够修行忍辱,由此我们不但不会去造作新的恶业,而且还会感得很多的福报资粮。如此,岂不是等於他人为了成就我们,所以他自己造恶业而堕落於地狱受苦了?无论他人的意乐如何,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,所以我们就更应该感恩这个伤害我们的人了。

 

观察所依不应瞋者,一观能害因及有过无过,如云:「他器与我身,为应於谁瞋?如人形大疮,痛苦不耐触,爱盲我执此,损此而瞋谁?」又云:「有由愚行害,有因愚而瞋,其中谁无过,谁是有过者?」

二观自所受者,若诸声闻唯行自利,不忍而瞋且不应理,何况我从初发心时,誓为利乐一切有情,修利他行,摄受一切有情。修利他行摄受一切诸有情者,如是思惟发堪忍心。博朵瓦云:「佛圣教者谓不作恶,略有怨害不修堪忍,即便骂为。此从根本破坏圣教,由此即是自舍律仪。圣教根本由此破坏,虽总圣教非我等有,自失律仪是灭自者。」又云:「如翻鞍牛缚尾而跳鞍反击腿,若缓秋落始得安乐。若於怨害而不缓息,为其对敌反渐不安。」

我凭什麽生气?小乘修行者,他们并没有承诺要去利益一切有情众生,如果要生气,他们应该很有理由生气才对。可是他们都能够修学忍辱,断除嗔心和嗔心种子的过患,更何况是我?我已经承诺要利益一切有情众生,要行菩萨行,所以我不应该生气。

 

第二理应悲愍者,谓当至心作是思惟:一切有情无始生死,无未为我作父母等亲属友善,又是无常命速分离,常为三苦之所苦恼,为烦恼魔之所狂魅,灭坏自己现後利义,我当哀愍,何可瞋恚及报怨害?

 

破除不忍障利等三作毁等三分二:一、破除不忍障誉等三二、破除不忍作毁等三初中分三:一、思惟誉等无功德之理二、思惟有过失之理三、故於破此应当欢喜。今初

若他赞我称我称誉,全无现法延寿无病等,及无後世获福德等二种利益。故彼失坏若不喜者,则无屋用沙屋倾塌愚童涕哭,与我今者等无有异,应自呵责而不贪着。如云︰「赞称及承事,非福非长寿,非力非无病,非令身安乐,我若识自利,彼利自者何?」又云:「若沙屋倾塌,儿童极痛哭,如是失赞誉,我心如愚童。」

 

我们可能会认为,其他的我都不在意,可是他损害了我的名誉,我最在乎我的名誉了,而他今天损害了我的名誉,所以我当然要生气呀,生气是有道理的。这种想法,也不是生气的理由。所以宗喀巴大师在此说到:他人称赞我们,对於今世的延寿、消灾等没有任何的帮助,对於後世来讲,也没有办法获得福德。所以他人的称赞,只是他人以恭敬心来累积功德,对我来讲并没有什麽利益。当然,如果我们用自己的名誉来做广大的利益有情的事情,那又是另外一回事。对於自己来讲,一点都不会影响到现世、後世利益的名誉,纵使损害了,又有什麽关系呢?就像孩童去海边用沙堆积房子,即使倒塌了也无所谓,因为这对孩童来讲并没有什麽伤害,可是幼稚的孩童却会因此而哭泣。难道我们要像这个幼稚的孩童一样吗?因为别人损害了我们的名誉,我们就哭泣、难过,那就跟这个幼稚孩童没有什麽两样。

 

第二、赞誉等者,於诸非义令心散乱,坏灭厌离,令嫉有德,退失善事,如是思已则於彼等令心厌离。如云︰「赞等令我散,彼坏厌离心,嫉妒诸有德,破坏圆满事。」

如果我们的名声太过响亮,别人过多的赞美,很容易让我们的内心飘浮不定,产生散乱,没有办法安住正法;只要别人对我们稍微有一点点的诽谤,我们就会立刻非常嗔恨;当别人比我们更有名誉时,我们很容易产生嫉妒。所以在内心不被调伏的情况下,被烦恼所控制的凡夫,有过多的名誉并不是件好事,过分的名闻利养,反而还会带来更多的恶业,让我们堕落恶趣。应当做此思惟,对於名誉的贪着产生厌离才是。

 

第三、如是令我退失誉称及利敬者,是於恶趣救护於我,斩除贪缚遮趣苦门,如佛加被。如是思已,应由至心灭瞋生喜。如云:「故若有现前,坏我誉等者,彼岂非於我,救护堕恶趣?我为求解脱,无须利敬缚,若有解我缚,我何反瞋彼?我欲趣众苦,如佛所加被,闭门而不放,我何反瞋彼?」

今天,如果有人阻挡了我们累积三恶趣的因缘,我们应该感恩才是。这种的因缘,好比是佛的加持,去阻挡我们堕落恶趣一样,所以我们应当欢喜才是。

 

第二破除不忍作毁等三者,心非有体非他能害,若直害身间损於心,毁等於身亦不能损。既於身心二俱无损,故应欢喜,如是思已断除忧悒,忧悒若灭,瞋不生故。亦如论云:「意非有形故,谁亦不能坏,由耽着於身,故身为苦损。毁訾及粗语,并其恶名称,於身若无害,心汝何故瞋?」霞惹瓦云:「若於康垄巴、内邬苏巴、照巴三人,任说何语,与向土石全无差别,故得安乐。後时诸人耳根薄弱,故无安乐。」若对馨敦说某作是言,答曰:「暗中诃骂国王,汝犯离间,应当忏悔。」有谓慧金刚瑜伽师云:「人说我等为伏後者。」答云︰曰:「人不於人作言说事,又於何事?」次云:「速断离间。」若作是念,由毁訾等,则余补特伽罗於我不喜故不欢喜。若余不喜我,於我有损可为实尔。然此於自全无所损,故应断除不欢喜心。如云︰「余不喜於我,此於现後世,俱不损於我,何故我不乐?」若作是念,虽他不喜无损於我,然由依此,即能障碍从他人所获得利养,故於毁訾、毁谤、传恶名者而发憎愤,所得利养须置现世,瞋他之恶随逐而行,故无利养速疾死没,与以邪命长时存活,前者为胜。设获利养长时存活,然於死亡终无免脱,终须有死。至临终时,先经百年受用安乐,与唯一年受用安乐,二者相等,唯为念境。尔时苦乐无差别故,譬如梦中受乐百年与唯须臾领受安乐,二睡醒时,乐与不乐全无差别。如是思惟,若於利敬能破贪着,则於毁訾扬恶名等不生忧悒。以不求於他显我殊胜,虽不显扬喜无退故。亦如论云:「能障利养故,若我不喜此,我利置此世,诸恶则坚住。我宁今死殁,不邪命长活,我纵能久住,终是死苦性。梦受百年乐,若至於醒时,与受须臾乐,若至於醒时。醒已此二者,其乐皆不还,寿长短二者,临终唯如是。设多得利养,长时受安乐,亦如被盗劫,裸体空手行。」

 

我们可能会说,这个怨敌伤了我的心了,所以我必须要生气。答说:心又没有形色,怎麽会受到伤害?如果我们说是透过了身体间接受害,可身体受损并不代表心会受到损害。更何况,即使他人没有去造作损害的行为,我们的身体也会随着无常而坏掉,何须去嗔恚呢?没有道理。如果别人不欢喜我,对我有什麽伤害?别人不欢喜我,是他人去造作恶业,对我来说,不会因为别人不欢喜而损失了福报,或是後世将堕落於三恶趣。反之,他人的赞叹,也不会让我增长功德,投生於善趣。故应做此思惟,断除不欢喜心。

 

第二破除不喜怨敌富乐喜其衰损者,本为利乐诸有情故发菩提心,今於有情自获安乐反起瞋恚。又云惟愿一切有情皆当成佛,今见彼等略有下劣利养恭敬,反生忧恼极为相违。故应於他几大富乐,断除嫉妒,至心欢喜。若不尔者,则菩提心利乐有情唯假名故。如云:「为乐诸有情,而发菩提心,有情自获乐,何故反瞋彼。云令诸有情,成佛三界供,见下劣利敬,何故起忧恼?若汝所应养,当由汝供给,亲友得自活,不喜岂反瞋?不愿众生乐,岂愿得菩提,故若憎他富,岂有菩提心?若他从施获,或利在施家,此俱非汝有,施不施何关?」怨家衰败而生欢喜,及暴恶心愿其失败,仅由此心於怨无损,唯令自苦。设能损他,然亦俱害。思此过患,当一切种而正灭除。如云:「设怨有不喜,汝有何可乐,仅由汝希愿,岂为损他因?纵由汝愿成,他苦汝何喜,若谓满我心,损失岂过此?彼烦恼渔夫,利钩之所执,我於地狱镬,定受狱卒煎。」

如是若於障碍我乐及我亲乐为作非乐,并於怨家所有盛事一向视为不可乐相,由此生忧,忧增发瞋。若能破其一向不喜,则止其忧;由忧息故,瞋则不生。故应以前所显正理,於此破其一向不喜,由众多门灭除瞋恚,以其过失最重大故。能灭教授亦即上说佛子正理,要与烦恼而兴驳难,向内摧坏第一仇敌瞋恚之理。是故若能以观察慧善为思择,以多正理而正破除,则能遮止多类瞋恚。由众多门发生堪忍,能得坚固微妙习气,以是由其无垢正理,於正教义获定解故。有舍观慧思择修者,即舍此等菩萨一切广大妙行,当知即是自他暇身受取心要无上障碍,犹如毒蛇应当远离。

 

我之前已经承诺为利有情愿成佛了,希望一切众生都能得到安乐,可是今天却会因为他人富裕或被人尊敬、赞美而不高兴,见到他人衰败反而会高兴,我怎麽会这样子呢?如何破除这样的心态?“……应以前所显正理,於此破其一向不喜,由众多门灭除瞋恚,以其过失最重大故。”

 

“若能以观察慧善为思择,以多正理而正破除,则能遮止多类瞋恚,由众多门发生堪忍,能得坚固微妙习气,以是由其无垢正理,於正教义获定解故。有舍观慧思择修者,即舍此等菩萨一切广大妙行,当知即是自他暇身受取心要无上障碍,犹如毒蛇应当远离。”

 

第二、引发安受苦忍分三:一、必须安受苦之理;二、引发此之方便;三、处门广释。今初
  如《入行论》云:「乐因唯少许,苦因极繁多。」我等恒有众苦随逐,故以苦为道不可不知。若不尔者,如《集学论》说,或生瞋恚,或於修道而生怯弱,即能障碍修善行故。此复有苦是由他起,亦有诸苦无论於道若修不修由宿业起。又有一类如下所说,由修善行始得发起,若不修善则不发生。如是若由宿业及现前缘增上力故决定起者,此等暂时无能遮止,起已必须安然忍受。若不能忍,则反於此原有苦上,由自分别更生心苦,极难堪忍。若能安忍,虽根本苦未能即退,然不缘此更生内心忧虑等苦。若於此上更持余苦助道方便,则苦极微而能堪忍,是故引发安受苦忍极为切要。

 

我们因由业和烦恼所产生的这个近取苦蕴身心,而去随苦轮转,不能将违缘转为道用,以苦作为修道之顺缘,以乐观、积极、正面的角度去看待苦行的话,痛苦就很容易让我们产生嗔心,障碍善行,对修道怯懦或者是退失道心等。其实,如果知道很多的痛苦都是由我们过去所造的恶业所引发,我们就会知道说,自己所欠的债务原本就该由自己去还,自己所造的罪业应该由自己去承担。如果你不懂得如此去思惟,自己身体已经够苦的了,内心还一直在报怨说:为什麽别人都没有苦,只有我最苦?那麽,身受苦外又多加了心苦,更是会令你难以忍受。透过对现实状态的认知,正面、积极地去看待痛苦,知道自己必须去承受,那麽虽然身体是痛苦的,可是因为内心上是欢喜的去承受,就会减少痛苦或感受不到痛苦。我们平常通过这种的思惟,从小地方开始做起,能够堪忍小苦,那麽之後也就能够堪忍大苦,所以引发安受苦忍是很重要的。

 

第二、引发此之方便分二:一、有苦生时破除专一执为不喜;二、显示其苦理应忍受。今初
  若已生苦有可治者,是则其意无须不喜。若不可治,纵不欢喜。亦无利益。非但无益,且有过患。若太娇爱,虽於微苦亦极难忍;若不娇爱,其苦虽大亦能忍故。如云:「若有可治者,有何可不喜?若已无可治,不喜有何益?」又云:「寒热及风雨,病缚捶打等,我不应太娇,若娇苦反增。」

 

我们要去对治於苦不忍之前,必须要去对治内心对缘苦的一种不欢喜。如果我们遇到痛苦的时候,内心产生不高兴、不欢喜的感觉,而不去对治的话,不只没有利益反而还有很大的过患,我们会太纵容自己情绪随不欢喜而走,无法忍受哪怕是小小的痛苦。如果我们不去纵容自己,反而平常去训练自己的话,那麽即使有再大的痛苦,我们也都能够忍受。如果问题可以解决,内心干吗要不欢喜?如果问题无法解决,那麽内心不高兴又有什麽帮助呢?

 

第二、显示其苦理应忍受分三:一、思惟苦之功德;二、思惟能忍众苦难行之功德;三、从微渐修无难之理。今初
  功德有五,谓若无苦,则於苦事不希出离,故有驱意解脱功德。由苦逼迫坏诸高慢,故有除遣傲慢功德。若受猛利大苦受时,则知其苦从不善生,不爱其果,须止其因,故有羞耻作恶功德。由苦逼恼希求安乐,若求安乐须修善因,故有欢喜修善功德。由比我心度余有情,知皆是苦,於诸漂流生死海者,能发悲愍。以上诸德及此所例诸余功德,自应先知数数修心,谓此诸苦是所愿处。如云:「无苦无出离,故心应坚忍。」又云:「又苦诸功德,谓以厌除慢,悲愍生死者,羞恶而喜善。」

 

如果我们能从正面去看待痛苦,其实痛苦是有很多功德的:第一,如果没有痛苦,我们就不会发起出离心,不会想要去追求解脱。因为有痛苦,所以我们才能认知痛苦,才会想要去追求解脱。第二,因为有痛苦,我们才会逐渐减少我们的傲慢心。因为有困难,我们才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本事,不会高估自己,所以痛苦能摧毁我们的我慢心。第三,如果没有痛苦,我们就不知道恶业的恐怖,就不会去行善法了。所以对痛苦的认知,给了我们羞耻心,我们可以有防护做恶的功德,断除恶业,去行善业。第四,因为有痛苦,所以我们想要获得安乐,想要去寻求乐因,因此有欢喜修善的功德。第五,因为对痛苦的认知,有从自己身上真正去体会,所以才有办法去体会一切有情众生的痛苦,而发起悲悯。从多种角度观痛苦的功德而修心,那麽痛苦来临时就不需要内心不欢喜,因为内心不喜才会产生嗔恚。

 

第二、思惟能忍众苦难行之功德分二:一、思解脱等诸大胜利;二、思能遮止无量大苦所有胜利。今初

我昔流转生死之时,为求微劣无义欲故,虽知有苦,尚能轻蔑非一大苦,作感当来无量苦因,忍受非一无义大苦。况我今者,为求引发自他无量利益安乐,尚应故知忍受过前百千俱胝倍数大苦而修善行,况轻於彼,应数思惟令心坚固。《入行论》云:「为欲曾千返,受烧等地狱,然於自他利,我悉未能办。现无尔许苦,能成诸大利,为除众生苦,於苦唯应喜。」思惟往昔於自他利俱无所成,尚能忍受尔许难行。今为引发极大利义,於诸微苦何故不忍?故虽有苦,然有此利,我实善得,如是思惟令心高起。又由恶友之所诳惑,尚能趣向无义恶途,忍诸苦行,谓跳三尖矛及炙五火等。又为世间微劣事故,能强忍受务农,徇利战竞等事,非一大苦。如是思已,当於苦行而发无畏。

思能遮止无量大苦所有胜利者,如有一人是应杀犯,若截手指能免杀罪,发大欢喜。如是若由人间小苦,总能脱离无边生死,别能永断那洛迦等恶趣众苦,极为善哉。若能善思现前久远二苦差别,则於难行能生心力全无所畏。如云:「若截杀人手,能脱岂非善?若以人间苦,离狱岂非善?」

从微渐修无所难者,如云:「若习不易成,此事定非有,故修忍小苦,大苦亦能忍。」若被忍甲受苦意乐,杂诸小苦渐次修习,则忍苦力渐能增广。《集学论》亦云:「此中若修小苦为先,则於大苦及极大苦而能串习。譬如一切有情由串习力,於诸苦上妄起乐想。如是若於一切苦上,安住乐想而渐串习,则亦能住安乐之想。」又生此想,复如《猛利请问经》云:「应当舍离,如树棉心。」《华严》亦云:「童女,汝为摧伏一切烦恼故,应当发起难行之心。」谓须心力最极坚稳,非心微薄之所能成,故若先发坚强志力,则诸大苦亦成助伴。譬如勇士入阵战时,见自出血,以此反能助其勇志。若先未闻如是之法,虽闻云我不能行此自轻蔑者,则苦虽微,亦能成彼退道之缘,譬如怯夫,虽见他血亦自惊倒。如云:「有若见自血,反增其坚勇,有虽见他血,亦惊慌闷绝,此由心坚固,怯弱之所致。」

一切都由串习而去成办,习惯就会变得自然、变得容易。怕就怕,我们不愿意从小事情去做。

 

处门广释者,若须安忍所生苦者,为当忍受由何生苦?此分八处:依止处者,所谓衣服、饮食、坐具、卧具、病缘医药、供身什物,是能增长梵行之依。此等诸物若得粗鲜,他不恭敬,稽留乃与,不应忧郁,当忍由此所生众苦。世法处者,衰、毁、讥、苦、坏法坏、尽法尽、老法老、病法病、死法死,如是九种是为世法。依此一切或依一分所生众苦,应善思择而忍受之。威仪处者,行住坐卧是四威仪,第一第三昼夜恒时从诸障法净修其心,由此生苦悉当忍受,终不非时胁着床座草敷叶敷。摄法处者,供事三宝,供事尊长,谘受诸法,既谘受已为他广说,大音赞诵,独处空闲无倒思惟,修习瑜伽作意所摄若止若观,为七摄法於此劬劳所生众苦悉当忍受。乞活处者,剃须发等誓受毁形,受持裁染坏色之衣,从其一切世间游涉兢摄住故,别行余法,舍务农等从他所得而存济故,依他存活,不应受用集所获故,尽寿从他求衣服等,断秽行故,尽寿遮止人间诸欲,舍离歌舞笑戏等故,及离与诸亲友同龄欢娱等故,尽寿遮止人间嬉戏,为七乞活。由依此等所生众苦,应当忍受。勤劬处者,勤修善品,劬劳因缘所生众苦悉当忍受。利有情处者,谓十一事。从此生苦,皆应忍受。现所作处者,谓出家者,便有营为衣钵等业,诸在家者,则有无罪营农经商仕王等业,从此生苦,悉当忍受。如是八处所生众苦,随何苦起,皆应别别精进不废正趣菩提,已正趣入不令成其退转障碍,令意全无不喜而转。

由何生苦?此分八处:

第一,“依止处者,所谓衣服、饮食、坐具、卧具、病缘医药、供身什物,是能增长梵行之依,此等诸物若得粗妙,他不恭敬,稽留乃与,不应忧悒,当忍由此所生众苦。”

第二,“世法处者,衰、毁、讥、苦、坏法坏、尽法尽、老法老、病法病、死法死,如是九种是为世法,依此一切或依一分所生众苦,应善思择而忍受之。”

第三,“威仪处者,行、住、坐、卧是四威仪,第一、第三昼夜恒时,从诸障法净修其心,由此生苦悉当忍受,终不非时胁着床座草敷叶敷。”

第四,“摄法处者,供事三宝,供事尊长谘受诸法,既谘受已为他广说,大音赞诵,独处空闲无倒思惟,修习瑜伽作意所摄若止若观,为七摄法,於此劬劳所生众苦,悉当忍受。”

第五,“乞活处者,剃须发等誓受毁形;受持裁染坏色之衣;从其一切世间游涉兢摄住故,别行余法;舍务农等从他所得而存济故依他存活不应受用集所获故,尽寿从他求衣服等;断秽行故,尽寿遮止人间诸欲;舍离歌舞笑戏等故,及离与诸亲友同龄欢娱等故,尽寿遮止人间嬉戏,为七乞活,由依此等所生众苦应当忍受。”

第六,“勤劬处者,勤修善品,劬劳因缘所生众苦悉当忍受。”

第七,“利有情处者,谓十一事;从此生苦皆应忍受。”

第八,“现所作处者,谓出家者,便有营为衣钵等业;诸在家者则有无罪营农、经商、仕、王等业,从此生苦悉当忍受。”

 

第三引发思胜解忍中胜解之境,略有八种:一、净信境者,谓三宝功德。二、现证境者,谓无我真实。三、希乐境者,谓诸佛菩萨广大神力。此复有三,谓神通力、六波罗蜜多力及俱生力。四、五取舍境者,谓诸妙行、诸恶行因,及此所招爱、非爱果,此分为二。六、七所修境者,谓大菩提是应得义及菩萨学一切诸道,是能得彼所有方便,此亦分二。八、闻思随行境者,谓所知境。卓垄巴师说为无常等。然《力种性品》说十二分教等正法为第八种,或应如是。胜解之理者,谓如实知此诸境已,无所违逆数数思惟。安受众苦及思择法俱分八类者,如《菩萨地》所说而录,特於思法此说极广。

透过对法义的深入修习,我们会对修法的不可思议的殊胜功德产生欢喜之心,因为将来可得殊胜的果位,所以在修行的时候就不会产生退损之心。

 

修此等时如何行者,谓随修一能堪忍时,皆令具足六种殊胜,具足六种波罗蜜多,唯除令他安立於忍,是忍施外余如前说。
  第五此等摄义者,谓应随念发菩提心,为行依止而修行者,是欲安立一切有情於漏尽忍所有根本,故须令此渐次增广大地诸忍作所愿境而勤修习。诸初发业所应学忍善了知已,如理修学。如於所说有所违越,应当精勤而令还出,若修此时舍而不修,恒为非一大罪所染,於余生中亦极难修最为殊胜诸菩萨行。若能视为胜道扼要,诸能行者现前修行,未能行者亦能於上净修意乐,则如《妙手问经》所说,以少功力及微小苦而能圆满波罗蜜多。 

精进波罗蜜

 

学习精进波罗蜜多分五:一、精进自性;二、趣入修习精进方便;三、精进差别;四、正修行时应如何修;五、此等摄义。今初
  缘善所缘勇悍为相。《入行论》云:「进谓勇於善。」《菩萨地》说为摄善法及利有情,其心勇悍无有颠倒,及此所起三门动业。

什麽叫做精进?精进就是欢喜善法。精进和努力是不太一样的,努力不一定是精进,因为努力的对象可以有很多,像是努力做世间杂七杂八的琐事等,这种的努力,是坚持、不放逸或奋斗不息,可是并不一定是精进,因为它并不一定是欢喜於善法。所谓的精进,是对善法能产生极大的欢喜,这是精进的自性,精进的定义。[1][4]

 

第二趣入修习精进方便者,谓应多思精进胜利、不进过患,此若串习精进起故。其胜利者,《劝发增上意乐会》云:「能除诸苦及冥暗,是能永断恶趣本,诸佛所赞圣精进,此是恒常应依止。此世所有诸工巧,及出世间诸巧业,若发精进非难得,智者谁厌精进力?若有趣佛菩提者,彼见昏睡诸过失,常发精进而安住,我为策彼而说此。」《庄严经论》亦云:「资粮善中进第一,谓依此故彼後得,精进现得胜乐住,及世出世诸成就。精进能得三有财,精进能得善清净,精进度越萨迦耶,精进得佛妙菩提。」又云:「具进受用无能胜,具进烦恼不能胜,具进厌患不能胜,具进少得不能胜。」《菩萨地》亦云︰「惟有精进,是能修证菩萨善法最胜之因,余则不尔,故诸如来称赞精进,能证无上正等菩提。」《摄波罗蜜多论》亦云:「若具无厌大精进,不得不证皆非有。」又云:「非人皆喜饶利彼,获得一切三摩地,昼夜诸时不空度,功德资粮无劣少,获得诸义过人法,如青莲华极增长。」过患者,《海慧请问经》云:「有懈怠者,菩提遥远最极遥远。诸懈怠者,无有布施乃至无慧,诸懈怠者,无利他行。」《念住经》亦云:「谁有诸烦恼,独本谓懈怠,若有一懈怠,此无一切法。」若无精进,随懈怠转,一切白法悉当亏损,退失一切现时毕竟士夫义利。

如何修习精进?要多多思惟精进的胜利,以及思惟不精进的过患等。

 

精进差别分二:一、正明差别;二、发生精进之方便。初中有三:一、擐甲精进;二、摄善法精进;三、饶益有情精进。

《菩萨地》说:「谓诸菩萨於发精进加行之前,其心勇悍,先应如是擐意乐甲。若为除一有情苦故,以千大劫等一昼夜,集为百千俱胝倍数三无数劫,唯住有情那洛迦中乃能成佛。我亦勇悍为正等觉,非不进趣,发精进已终不懈废,况时较短其苦极微。如是名为擐甲精进。若有菩萨於此精进,少发胜解,少生净信,亦名坚固,尚能长养为求无上大菩提故,发起无量精进之因。何况成就如是精进,於求菩提饶益有情,无有少分难行事业,可生怯劣难作之心。」若能修习如是意乐,定能醒觉大乘种性所有堪能,故应修习。《摄波罗蜜多论》云:「设等生死前後际,成为极长大昼夜,集此为年成长劫,以尽大海水滴量。发一最胜菩提心,须以此相渐集余,一一资粮悲无厌,无诸懈废修菩提。自心莫思流转苦,而擐无量稳固甲,住戒悲性诸勇识,是为最初所应取。」此亦是说擐甲精进。又如《无尽慧经》所说:「设从无始生死以来,现在以前为一昼夜,三十昼夜而为一月,於十二月计为一年,经十万年始发一次菩提之心,见一次佛,如是等一殑伽沙数,始能知一有情心行。以如是理,须知一切有情心行,亦无怯弱而擐誓甲,为无尽甲。」是为无上擐甲精进。总之若能引发少分如此意乐,速能圆满无边资粮,净无量障而成最胜不退转因,如於长劫能生喜乐,如是亦能速当成佛。若於无边妙行及於极长时等,全无勇悍,唯乐短时速当成佛,反於成佛极为遥远,以能障碍诸菩萨众发最殊胜大志力故。为何义故,如是擐甲发勤精进?其中有二。摄善法精进者,谓为正引发六种波罗蜜多故,修彼加行。饶益有情精进者,谓於十一事,如其所应而发精进。

 

擐甲精进是什麽意思?只是为了一个有情除苦,真的从心深处,以千大劫等为一昼夜,集为百千俱胝倍数三无数劫,唯有去住有情地狱才能够成佛,我愿意。具有这种的心力,叫做擐甲精进。如果能够恒常地发起擐甲精进,一切的事业都能够成办。从无始以来到现在假设只是一个昼夜,三十昼夜而为一月,於十二月计为一年,经十万年始发一次菩提之心,见一次佛,如是等一伽沙数的长时间内,才能够真正帮助一个有情,也愿意。具有这种的心力,是为无上擐甲精进。即使是短暂地思惟上述所说的内涵,从心深处发起如此的心力,就能够累积无边的资粮,净除无量的障碍,更何况是长时间的如是精进力的培养呢?“如於长劫能生喜乐,如是亦能速当成佛。若於无边妙行及於极长时等,全无勇悍,唯乐短时速当成佛,反於成佛极为遥远,以能障碍诸菩萨众发最殊胜大志力故。”

 

第二发生精进之方便者,如前所说,二种资粮一切白法,由依此故生住增长,故修精进极为重要。此亦唯见寂天菩萨论说,易解便修最圆满故,当说此宗。

此中分四:一、舍离障碍精进违缘二、修积顺缘护助资粮三、依上二缘发勤精进四、由此身心堪能之理初中分二:一、明所治品二、修断彼方便。今初

 不入道者略有二类:一、虽见能修而不趣入;二、怯弱不入,谓我岂能如是修习。虽尚有余能不能修未尝思择而不趣者,然此是说求解脱者,彼非此说。初中有二:一、推延懈怠,谓念後时有暇能修。二、虽非如是,然於庸常诸下劣事,贪着覆蔽。如《入行论》云:「说其所治品,懈怠耽恶事,自轻而退屈。」能生懈怠之因者,谓诸懒惰味着微乐,爱睡眠乐,不厌生死。如云:「懒惰受乐味,爱习近睡眠,不厌生死苦,当生诸懈怠。」有释前二句文,谓明如何生起之相。

不入成佛之道的人,大致有两种情况:一是明明知道大乘功德的好处,可是因由懈怠而导致没有办法趋入成佛之道;二是看到诸佛不可思议的圆满功德,认为自己没有办法圆满,或者听到三大阿僧只劫这麽长的时间,觉得困难而开始退转道行。当然,也有另外一种情况,就是对佛的功德、大乘的殊胜功德,连思惟都未曾思惟过,所以不入成佛之道。可是,这里是针对求解脱者而说,尤其是对大乘者而说,所以另外的情况就不列为我们现在所要讨论的内容。因懈怠而没有办法趋入者,又可以分成两类:一是推延懈怠,推说:现在不急於要修,以後有时间再修;二是贪着於庸常、下劣琐事而产生一种懈怠。懈怠之因是贪心,贪着於世间安乐以及爱睡眠,对生死没有产生厌患。

 

修断彼方便分三:初破除推延懈怠者,略有三种,谓已得之身速当坏灭,命终之後堕诸恶趣,如此人身极难再得。由修此三能除执为有暇懈怠,引发恒觉无暇之心。此三於前下士之时,已广宣说。二破除贪着恶劣事业者,应观正法,是能出生现後无边喜乐之因;无义狂谈掉等散乱,是能失坏现前大利,引发当来无义众苦无依之处,修习对治,而正灭除。如云:「弃妙喜正法,无边欢喜因,汝何故反喜,苦因散掉等。」三破除退屈或自轻者,如是破除推延、耽恶事已,虽於正法能起勇悍,然非以此便为喜足,应於大乘精勤修学,故应除遣於彼怯弱,谓念如我何能修证。此中分三︰於所应得破除退屈,於能得方便破除退屈,於所安住修道处所破除怯弱。

如何破除懈怠?

首先,破除推延懈怠者,略说有三种思惟:一是思“已得之身速当坏灭”;二是思“命终之後堕诸恶趣”;三是思“如此人身极难再得”。由此引发恒觉无暇之心,此三在前下士之时,已广宣说。

 

第二,破除贪着恶劣事业者,应当如何思惟呢?“应观正法是能出生现後无边喜乐之因,无义狂谈、掉等散乱,是能失坏现前大利,引发当来无义众苦无依之处;修习对治而正灭除。”

 

第三,破除没有自信和自轻者,“此中分三:於所应得破除退屈;於能得方便破除退屈;於所安住修道处所破除怯弱。”看下文。

 

所得佛者,谓是永尽一切过失,毕竟圆满一切功德。我修一德断一过失,且极艰难,故我岂能获如是果?若实发起如此退怯,已舍发心,过患极重。设未实起,亦应从初灭不令起。破除道理者,应作是念策举其心,佛薄伽梵定量士夫,是谛语者,是实语者,不虚妄语,不颠倒语。彼尚记说蚊虻等类能证菩提,何况我今生在人中身报贤善,有智慧力观择取舍。故我若能精进不废,何故不能证得菩提?如云:「不应自退怯,谓不证菩提,如来谛语者,作此谛实说。所有蚊虻蜂,如是诸虫蛆,彼发精进力,证无上菩提。况我生人中,能知利非利,不舍菩提行,何不证菩提?」又於往昔过去诸佛及现在佛并未来佛,此等亦非先已成佛次修诸道。初唯如我,由渐升进而得成佛及当成佛。由如是思破除怯弱。《宝云经》云︰「菩萨应念所有如来应正等觉,谓诸已现等觉,今现等觉,当现等觉,此等皆以如是方便,如是修道,如是精进,已现等觉,今现等觉,当现等觉。」乃至说云:「此诸如来,亦非皆是成如来已而现等觉,故我亦当於其无上正等菩提而现等觉,我亦应发共同一切有情精进,普缘一切有情精进,如是如是策励寻求。」《无边功德赞》云:「虽诸已得善逝位,亦曾堕诸极下处,佛堕险时不自轻,不应自轻壮亦怯。」生此怯弱,是由善知诸佛功德无有边际,果随因行,故修道时,须无量门引发功德,及无量门灭除过失。次观自身而生怯弱,若谓诸佛无量功德,於修行时,仅由专恳修学一分微少功德即能成就,於道生此颠倒了解,则於现在全无所怯。然此非是贤善之相,是於修道之理未获定解,或虽少有散涣了解,然皆未曾亲切修持,总觉容易障覆所致。若至实行,虽略显示道之首尾粗概次第满分之体,生恐惧云,若须如是谁复能修而舍弃故。霞惹瓦亦云:「未曾实行诸菩萨行,如看射箭,总觉甚易全无怯弱。现在之法无完善者,故不致到怯弱自轻之地;若善圆满,恐必多起,怯惧自轻。」此言极实。

如果我们因为见到诸佛已断一切过失、圆满了一切功德,而这样想:我修一种功德或断一种过失都如此困难,如何能圆满一切功德、断一切的过失呢?因此而产生了退却,丧失了自信,认为自己没有办法成佛,这就犯了舍心的过患了,已经退失了菩提心。

 

我们一开始就要小心,来防护这种舍心的过患。应如何思惟呢?佛是谛语者、实语者、不虚妄语者、不颠倒语者,彼尚授记说蚊、虻、蜂等类都能证菩提,更何况我今世是在人中,具有善根、智慧、观择取舍的能力。“故我若能精进不废,何故不能证得菩提?”应当如此来策励自己,不要让自己没有自信。过去的佛、现在的佛、未来的佛,一开始也都跟我一样,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佛,而是“由渐升进而得成佛”。

 

如果未曾对诸佛菩萨的圆满功德产生畏怯,也未必是件好事,说明我们没有真正去思考诸佛的功德。或虽有少许了解,可是自己却没有真正去亲身体会,只是嘴巴说说而已。如果亲自去修持,会产生畏怯,那是正常的现象,我们不必因此而感到沮丧,应该提起自信。

 

於能得方便破除怯退者,谓念成佛须舍手足等,我不能尔。如此之苦应须堪忍。即不修行,自任运住。流转生死,亦曾多受斫裂刺烧此等大苦,不可说数,然亦未能成办自利。为求菩提难行之苦,较其前苦尚无一分,然能成办自他大利。如云:「若谓舍手等,是我所怖畏,是未察轻重,愚故自恐怖。无量俱胝劫,曾多受割截,刺烧及解裂,然未证菩提。我今修菩提,此苦有分齐,为除腹内病,如受割身苦。诸医以小苦,能治令病癒,故为除众苦,小苦应堪忍。」又舍身者初怖畏时,非可即舍,先於布施渐次学习,至於自身全无贪着,大悲心力开发之时,若有大利方可施舍,故正舍时全无难行。如云:「如此治疗法,胜医且不用,以柔和仪轨,治无量大病。导师先令行,惠施蔬菜等,习此故而後,自肉渐能施。若时於自身,觉如诸菜叶,尔时舍肉等,於此有何难?」是故有说波罗蜜乘,须舍身命故生逼恼,是难作道。今此教典善为破除,谓於发生难行想时不须即舍,如与菜等极易舍时,方可舍故。

 

如果我们畏怯的理由是说,要成佛的话,我必须要割舍自己的手足,这我可没有办法做到啊。不要因此而丧失了自信。为什麽呢?我们可以做此思惟:如果不修行的话,随烦恼的操控流转生死,也需要受斫裂刺烧等大苦,而且还是无止境的,到最後也未能成办自利。可是,追求菩提成就的这种痛苦,比起反复死亡的痛苦程度来说,连百分之一都没有达到,而且它是有止境的,最後不单可以成办自利,还能够圆满他利,所以我为什麽不能堪忍呢?当我们去布施自己手足的时候,并不是说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时,因缘不具足的话,光有强烈的悲悯,也是不准布施的。是要从小的地方慢慢去学习,一直到对於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的贪着,佛才开许让我们布施,这时布施手足对我们是没有任何困难的。

 

所以道次第的解说,确实有殊胜的功德。一开始说要透过自他换的修学而发起菩提心,或者这里修学精进度时,觉得要割舍自己的手足,好像完全无法接受。可是阿底峡尊者非常善巧地引导着我们,就好像是对一个小孩子,你要让他去读博士论文是不行的,可是若从最基本的拼音字母教起,慢慢地通过小学、中学、大学,一直到研究生院,最後读了博士班,那麽他不仅自己可以阅读了,而且还能够写博士论文。道次第的殊胜就是如此,一开始我们无法接受的殊胜法义,透过如此善巧的引导,我们就可以慢慢地接受了。

 

於所安住修道处所破除怯弱者,谓念成佛须於生死受无量生,尔时生死众苦逼恼,故我不能修如是行。应如是思:菩萨由其已断诸恶以因遮故,必不能生苦受之果,坚固通达,生死如幻,悉无自性,故心无苦,若其身心安乐增盛,虽处生死无厌患义。如云:「断恶故无苦,善巧故无忧,谓由邪分别,罪恶害身心。福令身安乐,智故心亦安,利他处生死,悲者何所厌?」又云:「故遍除疲厌,骑菩提心马,从乐而趣乐,有智谁退屈?」如是虽延无量时劫不应怯弱,唯时长久非厌因故。谓苦极重,虽时短促亦生厌离,无苦安乐时虽久远,无所厌故。《宝鬘论》云:「重苦虽时短,难忍况久远,无苦而安乐,无边时何害?此中身无苦,意苦从何有?唯悲世间苦,由此而久住,故谓佛久远,智者无退屈,为尽过集德,恒勤修资粮。」又念成佛必须圆满无边资粮,此极难作故我不能,亦莫怯退。若为利益无边有情,求证诸佛无边功德而为发起,住无量劫,欣乐修集无边资粮而受律仪,则於一切,若睡未睡,心散不散,乃至有此律仪之时,福恒增长量等虚空,故无边资粮非难圆满。即前论云:「如一切诸方,地水火风空,无边如是说,有情亦无边。菩萨普悲愍,此无边有情,欲度诸苦厄,安立於佛位。如是坚住者,从正受戒已,随其眠不眠,及放逸而住。如有情无边,恒集无边福,无边福非难,证无边德佛。若住无量时,为无量有情,求无量菩提,而修无量善。菩提虽无量,以此四无量,资粮非久远,如何不得证。」

如果认为成佛需要这麽长时间,而我没有办法这麽长时间在生死里面流转,反复地接受生死的痛苦,於是产生了退转心,对成佛没有自信。这时候我们应该如此思惟:菩萨们虽然处於生死轮回当中,可是却由菩提心而断一切的恶因、行一切的善行,所以即使是在生死轮转中,他们是生为众生而生、死为众生而死,这种的善心是没有办法感得极大恶苦的,依由这种善心也不会堕落於三恶趣,所以在生死当中又有什麽好恐惧的呢?更何况,当我们的内心,真的是完全布施给了一切有情众生,那一份内心深处的心力,那一股的勇气以及由此勇气所带来的一种悦意,是可以让我们活得非常有意义、非常欢喜的。如果处於痛苦当中,即使是时间非常短促,我们也会觉得非常长久,难以忍受;可是如果是处於安乐之中,那我们又何必去在乎安乐时间的久远呢?没有人会去计较快乐的时光很长啊。随着殊胜的菩提心,给我们心里面带来如此的安乐,我们又何必去在乎三大阿僧祗劫的时间呢?如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他,又何须在乎利他时间的长短呢?如果我们认为说,要累积如此广大的成佛资粮好困难,我怎能有办法做得到呢?不要对自己没有自信,我们是可以做到的。因为当我们发起了如此殊胜的菩提心,受了菩萨戒,即使是在睡觉或者放逸的时候,随着菩萨戒的律仪,我们也时时都在累积无比的资粮,量等虚空,成办无边资粮只是早晚的事情,并不是说很难圆满。 

 

是故若由最极猛利大慈大悲,及菩提心冲动其意,为利有情,愿於短时速成佛者,极为希有。然若未近此之方隅,仅由见於极长时劫,须正修学无边诸行及多难行,便作是念谁能如是,故妄说云求速近道,此於愿心间接损害,正损行心,令大乘种渐趣劣弱,故於成佛反极遥远。以与龙猛、无着抉择如来密意,最极增长菩提心力所有道理极相违故。

如是若仅怯弱而住,全无所益,反渐怯劣,故应善知诸能修证菩提方便,策举其心,则办诸利如在掌内。如《本生论》云:「怯弱无益悦匮乏,是故不应徒忧恼,若依能办利聪叡,虽极难事亦易脱。故莫恐怖莫忧恼,如其方便办所作,智者威坚而策举,办一切利如在掌。」圣者无着数数说为,「当具二事:一、虽善了知於广大法学习道理,应无怯弱,二、於下劣功德,不应喜足。」然现在人若生少分相似功德,或生少分真实功德,便觉已进极大道位,计唯修此便为满足。若为智者知道扼要,依於教理善为开晓,谓此虽是一分功德,然唯以此全无所至。果能了解意必怯退,是故能於一分功德不执为足,更求上胜,及知须学无边学处而无怯弱,极为稀少。

 

“若由最极猛利大慈大悲及菩提心冲动其意,为利有情愿於短时速成佛者极为稀有”。如果有人只是畏惧长久积集资粮之难行,而想要一步登天来快速成佛,这不只不会让我们成佛,反而还会间接地损害愿心、直接地损害行心。所以我们在行成佛之道的时候,应该以龙树菩萨和无着菩萨抉择的波罗蜜为准绳。无论是世间还是出世间任何的情况下,对自己没有信心,这种的畏惧都是於事无补的,没有办法带给我们任何的利益。

我们不要因为现在少许的相似功德或少分真实功德而感到满足,要不断地上进。可是当我们在上进时,看到诸佛的圆满功德,我们又很容易怯弱,或是会随着自己少有的功德而感到自信甚至於傲慢。真正懂得如实修法的人,真是少之又少啊,宗喀巴大师这麽感叹地说。这是间接地在暗示我们弟子众,只要我们老实地做,一直往上希求,绝对能够圆满功德。

 

如果我们把持这种的原则而去修学成佛之道,不因现有的功德而感骄慢,也不因见诸佛的圆满功德而感到退怯,这才是一个正确的修行精神。

 

第二修积顺缘护助资粮分四:一、发胜解力;二、发坚固力;三、发欢喜力;四、暂止息力。今初

诸论中说,欲为进依,此中胜解即是欲乐。须发此者,如云:「我从昔至今,於法离胜解,感如此困乏,故谁弃法解,佛说一切善,根本为胜解。」胜解如何而起者,如云:「又此之根本,恒修异熟果。」此说修习从黑白业生爱非爱诸果道理。诸论又说信为欲依,以从二种深忍之信,能引取舍二种欲故。此是思惟诸总业果,及特思惟菩萨行所有胜利,及越诸行所有过患诸因果等。如是胜解大乘入大乘门,即是誓除自他一切过失,誓引自他一一功德。然一一过及其习气究竟清净,一一功德毕竟圆满,必须经历多劫修习,不见我有净除过失引发功德一分精进,我实徒耗有暇之身,如是思惟自行策发。如云:「我应除自他,无量诸过失,然尽一一过,须经诸劫海。未见我有此,断过精进分,堕无量苦处,我心何不裂?我应勤引发,自他众功德,然修一一德,须历经劫海。我终未能起,修此得一分,我将难得身,空弃实奇哉。」

发胜解力的意思,是指我想要学的追求上进的强大希求心。先认知教理,透过信心来引发这种胜解力。

 

坚固力者,谓於何事发起精进,即於彼事究竟不退。此初不应率尔而行,当善观察,见其能办次乃进趣,若不能者则莫趣入,与其既行中间废舍,莫若最初不趣为胜。其因相者,以於中间弃舍誓愿,若成串习,由此等流,则余生中亦弃所受学处等故。於现法中增长众恶,於余生中增长苦果。又因先思作此事故,未修余善,退舍先作,其果下劣,即此一事亦未究竟,故其所作终无圆满。总之誓作何事,其事未成亦障余事。由其等流,令其誓愿所受律仪,亦不坚固。如云:「先应观加行,应作不应作,未作为第一,作後不应退。余生亦成习,当增诸恶苦,障余及果劣,此亦未能办。」是故愿令誓愿究竟,应修三慢。如云︰「於业惑功能,三事应我慢。」其业慢者,谓自修道,全不赖他为作助伴,唯应自修。如云:「谓我应自为,此即事业慢。」《亲友书》亦云:「解脱唯依於自修,非他於此能助伴。」此是念其我当自修,不希望他。与慢相似,假名为慢。功能慢者,谓诸众生随烦恼转,尚不能办自己利义,况能利他,念我能引自他利义而勤修行。如云:「此世随惑转,无能引自利,众生非如我,故我应修此。」又此诸人於下劣业且勤不舍,我今此业能引妙果何故不为?作是思已而正修习。如云︰「余尚勤劣业,我如何闲住?」然修此二,非轻蔑他而自憍慢,谓应观为可悲愍相,无慢杂糅。如云:「非以慢修此,自无慢为胜。」由念我能余则不能,与慢相似,假名为慢。烦恼慢者,谓一切种轻毁烦恼,我当胜此,终不使此有胜於我,为欲摧伏诸所治品,令心勇悍,令心坚稳。如云:「我当胜一切,不使谁胜我,诸佛狮子儿,应住此我慢。」若不如是而退弱者,障品虽小,亦能为害。如云:「若遇死毒蛇,乌亦如鹏鸟,若我太软弱,小罪亦为损,怯劣弃功用,岂能脱匮乏?」霞惹瓦云:「弃法之乐,较往昔乐全无过上,於现法中若弃正法,应思当来所受诸苦无有边际。若自不能勤加功用,烦恼亦必不觉悲愍,对治不说汝不能修,我自圆满,诸佛菩萨亦不能救。」若能生起如前我慢,障品虽大,不能为障,是故应须发起慢心。如云:「若起慢功用,障大亦难胜,故心应坚固,摧伏诸罪恶。」若不尔者,修行之人为罪所胜,犹愿战胜三界烦恼,实为智者所耻之处。如云:「我为罪所胜,胜三界可笑。」此由轻毁诸烦恼故,欲为摧伏,故假名为烦恼我慢。诸作释者虽有异说,然觉此说与论相符。如是应断希望於他,当擐誓甲愿我自作;此复觉其非余所能,唯我始能自负其任。如是见已,正修之时令心坚固,唯应向外摧伏烦恼,不令烦恼向内摧伏。更思中途弃舍誓愿所有过失。善思择已,随所作事,一切誓愿悉愿究竟,乃至未获坚稳以来净修其心。

 

坚固力的意思是说,为了使自己的精进能够坚固,我们在承诺做任何事情之前,应该要以智慧去观察,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承办它,一旦答应了就要做到,马上就去做,有始有终。没有能力做就不要答应,不然答应了很多事情,最後却一件也没能成办。如果养成了这种坏习惯,不只今世一事无成,後世也没有办法成就任何事业。

 

为了能使答应的事情做圆满,在此说到了修三种慢:业慢、功能慢、烦恼慢。这三种慢,非是烦恼的我慢心,相反的正是破除烦恼的慢心。第一,业慢。就是认为,我绝对可以做到,给予自己自信。这看起来跟烦恼我慢有点相似,因为烦恼我慢就是以我为主,自以为是。正因为此,所以取名为慢,但实质上并非是烦恼我慢,而是自信依靠自力可以成办修行。第二,功能慢。见众生因随烦恼而无法成办自利之事,可是自己却不是如此,有善知识的引导,内外因缘具足,自己知道法义,有办法来成办圆满自他二利的事业。以此来策励自己,给予自己自信,精进修学。上述二业,并非是轻视他者,自高自大,而是具足悲悯相,没有烦恼我慢心的混杂。第三,烦恼慢。相信自己绝对能够消灭烦恼,烦恼绝对没有办法消灭我。就像是生起了一般的高傲我慢:他绝对没有办法胜我,我绝对可以赢他。可是在此要赢的对象不是针对於补特伽罗,而是针对於烦恼,所以说是烦恼慢。

 

发欢喜力者,如是由其猛利欲乐胜解之力,精进未生能令生起,又令已生不退之因,谓由成就坚固之力或我慢力,最初入时欢喜而入,已趣入时,於其事业不欲断绝无饱意乐者,即欢喜力,故应引发。应发何等无饱之理?如云:「此於所作业,如欲游戏乐,应着其事业,喜此业无饱。」谓应励力发起喜心,如同小儿游戏之业,无饱足心。又如乐果无所饱满,其因之业亦应无饱。如诸俗人於安乐果能不能得尚有犹豫,且策励转,况行此业决定能生安乐之果。如云:「成乐否无定,尚为乐作业,若业定感乐,不修云何乐?」又以此理亦不应饱足。如云:「诸欲如刀蜜,尚且无饱足,况福感乐果,寂静何故饱?」如锋刀蜜虽亦略有甜味可尝,但若舐之必能割舌。可爱欲尘虽与现前少分安乐,然生现後极大痛苦,其受用者尚无饱足,况诸资粮能与无罪现前久远无边安乐,何应饱足?如是思已,应当发生无饱意乐,故为圆满所修善业,乃至未生,如日中时日炽诸象趣向可意莲池之心,应善修习。如云:「为圆满业故,如日中炽象,遇池而入池,亦应趣其业。」

 

我们不只需要产生胜解力、坚固力,在精进过程当中,初、中、後都应该保持一种极大欢喜心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不应以一种不欢喜、昏昏沉沉的心态来学习。不只一开始进入的时候是非常的欢喜,在修学中途的时候,这种欢喜的感觉也应该一直不间断。如果世间有一种百分之百绝对会赚钱的生意,那我们每个人都会去做,可是世间并没有这种保证会赚钱的生意,而我们都非常欢喜去做。更何况是百分之百绝对会带来自他二利,圆满一切功德、福报,获得一切一切美好的这种正觉果位,我们为什麽不去做呢?我们应该欢喜去做才是啊。比起世间身外之物的钱财利乐来讲,生生世世、永久的自他事业圆满的利乐,我们应该更欢喜才是。

 

暂止息力者,发勤精进身心疲劳,须暂止息,若不尔者,则极厌离,能障後时发精进故。休息无间仍发精进,前事究竟,不应以此便为喜足,应於上胜更发精进。如云:「若时力衰乏,为後故暂舍,为趣後後故,善竟即应舍。」此後所说极为重要,若以前德而为喜足,则能障碍修证众多胜功德故。此又显示发精进规,谓应俱断太为炽然、功用过猛及太散缓,当恒相续如瀑流水。吉祥敬母云:「修殊胜德时,尊曾无急缓,故尊诸胜德,前後无差别。」博朵瓦亦云:「如席摩主巴之逐盗者无益,应如绦巴之逐盗者,初先预备,次乃至未及盗处而追,如是缓追,又须耐久。譬若全不停息,速猛而进,走至极乏,坐不能起,等同未进。」

 

不急不缓,保持中庸的精进功效刚刚好,最主要是恒常相续同瀑流水。 

 

如是了知精进三种违缘,修习对治。其未生修持,能令生起之顺缘,谓胜解力。若已生者能令不退之因,谓坚固力,修彼业时不欲断绝者,谓欢喜力。更以息舍力勤发精进。若於此理已得善巧,则於精进当发欣乐之力。兹当宣释。

 第三发勤精进断所断时,如云:「如与惯战敌,斗剑於阵前,当避烦恼剑,返击烦恼敌。」如惯战智者与诸怨敌斗剑等时,不应专谋害他,当善二事,谓须善避他来击刺,及返害他。行者亦尔,与烦恼斗时,一须善防避烦恼来伤自心,二须依止对治更进害他。若不尔者,虽以对治灭除一分烦恼作用,然余烦恼则又劫夺一分善法,或令心中起一大罪,损利平均,则诸善行极难生故。喻如欲修法者,觉以先知为要,唯於了解执为坚实,极力寻求。此以多闻虽能除遣无知之愚,若不防慎诸余烦恼,即於尔时染多恶行,致令身心极不调顺。又如念云:调伏身心要於多闻。若专重其修不防愚敌,不闻不学正法,即自所受律仪进止之处,亦极愚蒙,则亦恒为众罪侵害。又如临阵手剑失落,恐被他杀,无间拾取。如是与烦恼斗时,若失明记取舍进止所缘行相忆念之剑,恐堕恶趣,亦须无间依止正念。如云:「临阵剑失落,畏怖速拾取,如是落念剑,畏地狱速取。」龙猛菩萨亦说此念极为重要,如云:「大王佛善说,念身为共道,故应勤守念,失念坏诸法。」又所念境先以慧别,次乃念取,以念无择境力故。慧须分别何法者,谓总诸经中所说一切应进止之处,尤以自所受律仪中应取应舍。若能於彼住念正知,其所修法乃能圆满。若唯於住心所缘修念正知,全无所益。又如阵中,先必励力令剑不失,设有所失无间急取,是因实畏所杀,非仅空言故。诸修道者,先恐失落明记取舍所有正念,设有所失无间能修者,亦因心中实畏忘失念时,为罪染着堕恶趣果,非虚言故。能生此心,尤以修习业果为要,吾等若未知此为甚深教授,则为断绝道中精髓,聪叡所爱功德之本。若尔何须於微小罪见大怖畏,无间灭除不令相续耶?答:譬如毒箭略伤於身,以此不久毒遍全身,故当速割。如是恶行略伤心时,若舍不顾速遍全心。实非微小,速能广大,故於最初须灭令不生,设已生起无间应断。如云︰「如毒依於血,速能遍全身,如是罪得便,亦能遍全心。」若尔欲胜烦恼阵者,云何依止念正知耶?如云:「如执满钵油,执剑住其後,溢则畏其杀,禁者如是励。」谓应如是策励,广如《迦旃延那因缘》,应当了知。如是策励之时,总诸恶行,特见睡等懈怠之因现在前者,应不忍受迎面遏止。如云:「如蛇入怀中,故应急起立,如是睡懈生,皆应速遏止。」非但断除,应於犯罪心生不喜,谓我往昔如是转故,乃至现在漂流生死,尤以正受菩萨律仪,而反安住学处障品极可诃责,及愿今後於如是罪定不令生,防护当来,於彼二心应多修习。如云:「一一罪生时,应当自诃责,必不令更生,恒思如是行。」应励修学能相续生有力正念最深之因,谓与善师善友共住,及应依止多闻等因。如云︰「於此等时中,谓当串习念,此因能遇师,或行应理事。」总须多闻善辨菩萨学处取舍,次於所知法义,一切威仪,恒依正念发勤精进,故於所精进处要无错误。

 

临阵惯战的将军,与诸怨敌斗剑时,能攻能守,不只是会去攻击敌人,他还懂得护身,不会轻易被敌人攻击到。同样的道理,我们与烦恼敌斗时,不只是要懂得去攻击烦恼,还要懂得防护被烦恼侵害,否则损利平均,善行极难生。我们要知道,修行是最主要的目的。如果只是把多闻法义做为重点,却没有以正念正知去防护烦恼的侵袭,就没有办法调伏身心,让自己随着烦恼而造出许多的恶业,这就有问题了。又,如果觉得只要好好修就可以了,不需要多闻,这也是很危险的。因为没有多闻广学,对所受律仪的学处都不懂,就很容易犯罪。所以,我们既要懂得去攻击烦恼,又要懂得防护被烦恼侵袭。

 

第四身心由此堪能之理,谓自在之力。如《不放逸品》说:「必须善学菩萨学处,及受已不学过患极重,当视烦恼犹如仇敌,於诸难行莫觉为担,应发心力视为庄严。」於未修业前先修此等,破除身心於诸善事无堪能性、一切怯弱,学菩萨行令成轻利。如云:「定於修业前,令一切有力,忆不放逸论,令自成轻利。」如是励力能发何等精进耶?谓如树棉,去来飘动随风而转,自内身心於善勇悍,随勇悍转,此後精进能善成办。由生精进乃能成办一切资粮。如云:「如树棉去来,随风飘动转,如是勇悍转,由是事皆成。」又诸难行,唯应策励,不应弃舍,如吉祥敬母云:「不修难行业,不获难得位,故佛不自顾,令精进增长。」

“破除身心於诸善事无堪能性、一切怯弱,学菩萨行,令成轻利”。“令成轻利”就是很容易去行善,没有任何困难。

 

第四正修此时应如何行。随发何精进,皆当具足六种殊胜及六波罗蜜多。精进施者,谓自住精进而安立他。余如前说。


第五此等摄义。应当随念发菩提心为诸行依而勤修习,则於精进为欲安立诸有情故,策发修学渐令增长。次於大地所发精进修为愿境,於初发业所行精进随力勤学,尤应断除精进不共所治诸怯弱等。又於所得菩提,及为一切有情与乐拔苦,经极长时,集无边资粮行无量难行,先当勇悍擐精进誓甲。《妙手问经》说:「若略发此广大意乐,即已积集广大资粮。」故当勤学。若不学着,不能增长种性堪能,恒为众多恶行染着,於余生中亦极难学诸菩萨行。如是知已,虽尚未能如实修学,然心亦应趣向彼品,随力随能发勤精进,如《妙手问经》说,则於余生少以功力无诸苦难,速能圆满精进波罗蜜多。 

静虑波罗蜜

 

学习静虑波罗蜜多分五:一、静虑自性二、修彼方便三、静虑差别四、正修彼时应如何行五、此等摄义。今初

住所缘境心不散乱,善心一境性,如《菩萨地》云:「谓诸菩萨於菩萨藏闻思为先,所有妙善世出世间心一境性,心正安住,或奢摩他品,或毗钵舍那品,或双运道俱通二品,当知即是菩萨静虑自性。」《入行论》云:「既发精进已,意当住等持。」

有关禅定的内容,下面奢摩他部分会很详细地说到,所以在此宗喀巴大师只作简略说。

“住所缘境心不散乱,善心一境性”,这就是定的定义了。

 

第二修彼方便,谓当思惟修习静虑所有胜利,及不修过患,奢摩他时兹当广说。

第三静虑差别。如前所引,就自性分二,谓世、出世。就品有三,就作业分,谓身心现法乐住静虑、引发功德静虑、饶益有情静虑。初谓住定即能引生身心轻安所有静虑。二谓诸静虑能引神通、解脱、遍处及胜处等共诸声闻所有功德。三谓有静虑能引十一种饶益有情事。

 

第四正修彼时应如何行。随修何善三摩地,皆当具足六种殊胜、六波罗蜜多。自住静虑亦安立他,是静虑施。余如前说。

第五此等摄义。随念发心为诸行依而正修习,则於无漏静虑,为欲安立一切有情策励修学。此坚固增长已,以地上诸静虑作所愿境,虽未能生圆满静虑,亦应时时精进不舍,随力学习心一境性诸三摩地。若不尔者,恒违学处罪所染着,於余生中亦极难学菩萨等持所有学处。若能学者,即於现法亦少散乱心,所修善行势力强盛,当来亦如《妙手问经》说,身心喜乐静虑波罗蜜多极易圆满。於奢摩他时当广解释,故此不说。 

般若波罗蜜

 

学习般若波罗蜜多分五:一、慧之自性二、生慧方便三、慧之差别四、正修慧时应如何行五、此等摄义。今初

慧谓於所观事能拣择法,此处是说通达五明处等慧。如《菩萨地》云:「谓能悟入一切所知,及已悟入一切所知拣择诸法,普缘一切五明处转:一、内明,二、因明、三、医方明,四、声明,五、工巧明,当知即是菩萨慧之自性。」能悟入慧者,是未得地前慧,已悟入者,是得地慧。

“般若”就是智慧,“波罗蜜”就是到彼岸的意思。

 什麽叫做智慧?对所缘实相具有观察作用的心所,称为慧。《广论》中说“於所观事能拣择”,“拣择”有观察、通达两者的意思,所以具有观察和通达作用的心所叫做慧。这里说菩萨所要了解的事物分五种,也就是五明:一、内明;二、因明;三、医方明;四、声明;五、工巧明。以大乘的角度来说,凡夫和圣者之间的差异,是未悟入、已悟入智慧的差别。未证得初地,叫做能悟入慧者;已证得初地以後智慧的大乘圣者,就是已悟入者。

 

第二生慧方便,谓当思惟生慧功德及未生之过失。其有无通达如实无我性慧之功德过失,毗钵那时兹当广说。今当略说所余德失,先说功德。此中慧是现後一切功德根本者,如龙猛菩萨云:「慧为见不见,一切功德本,为此二故,应当摄受慧。明是求法义,及大解脱本,故应先敬持,大般若佛母。」慧如施等五度之眼者,如《摄颂》云:「若时为慧所摄持,尔时获眼得此名,如画事毕若无眼,未画眼来不得值。」於余功德皆须慧者,譬如妙金所作庄严,虽已殊妙,若更嵌饰帝青等宝,尤为可意。如是从施乃至静虑五种金庄严具,若以拣择理非理慧钿宝嵌饰,更为希有。由此能令施等五法成清净故。犹如意识,能於眼等五根之境,分别德失而为进止。如吉祥勇云:「此施等福德,若有妙慧力,如诸金庄严,嵌宝尤光显。慧於彼彼义,增广功德力,如根於自境,由意显其力。」如是信等根中以慧为主,若有慧主,则善了知施信等德,悭等过失。次乃善巧尽诸烦恼,增长功德所有方便。如云:「信等根中慧为主,如余根中须意识,有此为主知德失,亦能善巧断烦恼。」

 

智慧要如何生起呢?如同之前五度一样,也是要多多思惟生起智慧的功德以及不生智慧的过失。详细说通达空性智慧的殊胜功德,以及未证智慧的过失,毗钵舍那部分会说。这里略说,一般的智慧功德与过失。

 

智慧是现在以及将来一切功德的根本。智慧如同布施、持戒、忍辱等的眼睛,因为如果没有智慧,再多的布施也只是生死轮转的集谛而已,没有办法成为布施度;再多的持戒、忍辱、精进、静虑,都只是随着自性执着而转,没有办法成为解脱之因。唯有现证空性的智慧,才有办法使之前所有的广大善行,转为解脱之因。“此施等福德”,“等”字包含了精进、戒、定、慧其他四者。“如是信等根中以慧为主”,三十七道品里有说五根、五力,这里说到了五根:信根、精进根、念根、定根还有慧根,主要是以慧为主。智慧不仅是前五度的眼睛,更能够强烈发起五度,如同五度的一个助缘。

 

又诸菩萨将自身肉施诸求者,如从药树而取,无慢怯等分别变异,亦因智慧现证真实。又由慧故,能观生死涅盘所有衰损,为利他故,修学尸罗能令戒净。由慧通达忍与不忍功德过失,令心调伏,则邪行众苦,无能夺转。由慧善知为应精进事,即勤修彼道极升进。又住真实静虑所有最胜喜乐,亦是由慧依止正理之所引发。故净施等五法以慧为依。如云:「菩萨开慧眼,虽施自身肉,如从药树取,无别无高下。」又云:「慧见三有狱,胜解度世间,持戒非自利,何况为三有!」又云:「慧者有忍德,怨敌莫能害,如调伏象王,堪多业差别,唯勤堕苦边,有慧成大利。」又云:「诸已趣歧途,集过重罪染,恶人岂能成,静虑妙喜乐?」又二功德似有相违,由是慧故能令无违。譬如菩萨作转轮王,王四大洲,然能不随欲尘迁转,是由具足慧臣之力。如是虽生猛利慈心,见诸有情极可悦意,然无少分贪欲和杂染;见有情苦,虽生恒常猛利难忍大悲,然无懈怠忧恼蔽覆不乐善行。又虽具足欢喜无量,心於所缘全无散动。又虽具足大平等舍,然於众生所有义利刹那不舍。此皆由慧成,以慧力故,灭除此等力均之障。如云:「菩萨具王位,根境如天物,性不变非理,是慧臣德力。慈心纯利他,然无贪薰染,悲不忍他苦,不忧懈低劣。虽喜无散动,舍不弃利他,诸德所治品,由慧灭故妙。」又如《赞应赞》云:「不弃舍法性,亦随顺世俗。」谓诸相缚所执之事,虽微尘许亦不可得,於此法性获大定解而不弃舍,然与世俗内外因缘各别生果,所获定解无违随顺。

 

菩萨做了转轮圣王,拥有着四大洲的一切金银财宝和眷属,但却不会随着贪欲所转,这是因由智慧的功德;菩萨虽然对众生生起了猛烈的慈心,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贪着杂染,这是因为智慧的功德;菩萨对众生的痛苦而产生了非常强大的悲悯心,但却不会因此懈怠、堕落或是忧恼不喜,这是因为智慧的功德;菩萨内心时常欢喜,但却不会因此散乱、放逸,像一般人那样一高兴整个人都像要飞起来似的轻浮,菩萨内心非常稳重,这是因为智慧的功德;菩萨虽然具足大平等舍,可是却从来未曾放弃过利益众生,这都是由智慧所成办的。

 

智慧的功德,能使两种看起来相违之事无违。菩萨们因为对法性获得大定解,不会有任何自性执着而不弃舍,可是菩萨也不会舍弃内外因缘所生的善果,绝不会放弃诸善行。明明知道诸法无有自性,可是又非常精进地修行善法,没有丝毫的相违,这是因为智慧的缘故。因为菩萨了解性空,由性空现缘起,所以就会更加精进修行善法、断除恶法,不会因为性空而遮挡一切好与坏的认知。

 

又诸余人认为极相违事,然具慧者皆能随顺令无所违。如前论云:「若开若遮止,佛语或有定,或是不决定,然皆不相违。」谓大小乘及经咒中,见有众多开遮不同,若以一人双修二事,寻求无边经论密意时,诸愚无慧虽觉相违,然诸智者实见无违,亦是慧之所作。如是无慧,觉为相违,及有慧者,见不相违事虽有无边,然二谛建立及经论中互相开遮众多不同,以慧分辨意趣无违,即是智慧无上功德。一切功德皆从慧生者,如云:「世间圆满从慧生,如母育子有何奇,善逝十力超胜力,一切无等最胜事,及余一切功德聚,皆依如是慧因生。世间艺术及胜藏,所有如眼诸经典,救护觉慧及咒等,种种建立法差别。众多异门解脱门,彼彼利益世间相,大力佛子所显示,此等皆从慧力生。」

如果智慧不够的人,他会认为既然不应执着自性,那麽对善法也不应执着了,干吗还要去行善?他会觉得行善与不执自性完全相违。唯有智者才知道说,就是因为无有自性,所以我们更需要断除恶业,更应该要去修行善法。所以一般的人认为非常相违的事情,因由智慧能够去除这种违缘,而且不只是去除违缘,还令其非常随顺相合。佛是根据不同根基的众生而说了不同的法门,我们乍看之下会觉得佛说的法义不一样,好像会有一种相互矛盾的感觉。唯有透过智慧,才能通达圣教无违,了解到导师的究竟义趣。尤其是在二谛上,乍看之下有矛盾,可是实际上完全没有矛盾。相反的,下下部的见解却能够辅助上上部,这是透过智慧,才能够让我们去体证的。

 

无慧过患中,施等无慧,如无眼目。《摄颂》云:「俱胝廋他无导盲,路且无知岂入城?五度无慧如无眼,无导非能证菩提。」是故施等不能清净,亦复不能获得正见。如云:「无慧求果报,施体不能,利他为胜施,余唯为增财。」又云:「无破闇慧光,不能成净戒,多由无慧故,尸罗成浊染。」又云:「慧倒心混乱,不信住忍德,不乐观善恶,如无德王名。」又云:「智者所称赞,无余最细深,欲未障直道,无慧不能住。」又云:「心不勤修慧,其见不能净。」王名称者,谓如无德之王,名称一扬,後仍退失,乃至未发大慧光明,愚痴黑闇终不可灭。慧发即灭,故於发慧应随力能精勤修习。如云:「由发大慧光明力,犹如出现大日光,众生身中黑闇覆,悉皆除遣唯余名。」又云:「故应尽自一切力,於如是慧勤修习。」愚痴之因,谓近恶友,懈怠懒惰,极重睡眠,不乐观择,不解方广,未知谓知,起增上慢,上品邪见,或生怯弱,念我不能,不乐亲近诸有智者。如云:「懈怠懒惰近恶友,随睡眠转不观择,不信能仁最胜智,邪慢所覆而轻问。心劣自眈以为因,不信亲近有智士,并其邪妄分别毒,及诸邪见为痴因。」故又云:「恭敬承事可亲师,为引慧故求多闻。」谓应亲近智者,随自力能而求多闻若不尔者,闻所成慧思所成慧皆不得生,是则不知修何法故。若有多闻,由思所闻法义,能生思慧,从此能生广大修慧。如吉祥勇云:「寡闻生盲不知修,彼无多闻何所思,故应精勤求多闻,因此思修生广慧。」慈尊亦云:「三轮诸分别,是名所知障,悭等诸分别,是为烦恼障。除慧无余因,能断此二障,闻为胜慧本,故闻为第一。」《集学论》云:「应忍求多闻,次当住林薮,精勤修等引。」自释中云:「不能忍者,则由厌患,不能堪耐,退失闻等。无多闻者,则不能知静虑方便,净惑方便,故应无厌而求多闻。」《那罗延问经》云:「善男子,若具多闻能生智慧,若有智慧能灭烦恼,若无烦恼魔不得便。」是故圣道最胜命根谓择法慧。

如果没有智慧,会有什麽样的过失呢?在此就说到,施等无慧如同没有眼睛的盲目善行。“是故施等不能清净,亦复不能获得正见”

 

智慧的正违缘,即愚痴的原因是什麽?近恶友、懈怠懒惰、爱睡眠、不喜欢观察和深入思考、明明不知假装知道、高估自己、有强烈的邪见、没有自信、不喜欢亲近善知识或智者。所以宗喀巴大师说到,如果要增长智慧,应多亲近智者,以自己的力量去多听闻法义。由闻生闻所生慧;以听闻的内涵反复地去思惟的缘故,而生思所生慧;这样,我们才有内容可以修啊,由修才有办法生起修所生慧。如果不多闻法义,不知修何法,就没有智慧生起的根本。

 

“三轮诸分别,是名所知障。”这里的“诸分别”不应该只是一种执着,不然应该是烦恼障才对,不应该是所知障。在此应该要解释说是三轮诸分别之习气,是对三轮执着的一种串习力,否则很难解释。

 

听闻是增长智慧的根本,多听闻我们才能增长智慧。将来会不会生起证量,命根在了解法义或说是善择诸法的智慧。

 

慧无上因,谓於无垢经论勤求多闻,以诸教理善为成立。然诸欲修法者,尚不能知闻为必须者,是由於修时不能定解必须观慧思择而修,反颠倒解不须多闻过失所致。故自爱者,应弃此过犹如恶毒。大瑜伽师云:「觉窝瓦,欲成佛一切种智者,不於牛负量经函辨其所作,而将掌许若讲若藏,皆无所成。」朴穷瓦开启经卷安置枕前,曰:「我等是学者故,纵未能看,应於此等而发愿心。若不知法,云何能修?」慬哦之弟子送博朵瓦时,三云「汝等快乐」,次云:「能得依止我如天覆地之知识,不须於他更起口水,不劳多看红红本释,事业微少,不劳思业果内心安泰,以多咒法成多事业令心饱满。」霞惹瓦云:「乃至未成佛求学无完,至成佛时始得完毕。」迦摩瓦云:「若谓修法何须求知,是自失坏。我寡闻者易生此失,易说修行不须求知然修法者,实定须知。纵於此短寿未能圆满,须不失暇身,相续多闻。若谓修者不须,说者乃须,说说法师易生此罪,以修者尤须故。」如是修者慧及慧因多闻,不容或少,应获广大定解。然此定解於未知修时,必须观察修者极难生起。虽自许为受持三藏之法师,亦多认为修之前导,或仅为佐证,非实教授。由此因缘,说欲速成佛则须勤修,欲利圣教则须多闻。内自修与利圣教别执为二,此是矛盾最大狂言。以圣教中,除教证法别无圣教。前者是令了知修行之轨,後者是令知已予以实行,故修行能无错谬者,即是最胜住持圣教。

 

智慧从哪里来?是精进地去多学多闻,依据无垢大论典的法义内涵,透过教理、比喻等,让自己的思惟来安立、成就智慧的。有一些修行人不觉得听闻很重要,所以在修的时候就没有办法产生定解,因为他所听闻的内容不多,思惟的内容有限,以智慧去观察的时候,就会有偏倚,不能全面化,没有办法以真正的智慧去思择,反而生起颠倒解。这就是没有听闻的过失,所以我们应该要远离不闻的过失。什麽时候,学习才会结束?成佛的时候。

 

有人说,我们最主要是修法为主,干吗要去学习这麽多呢?如果有这种想法的话,那是自毁前程,这是寡闻者最容易犯的一个错误。不是讲法的人需要听闻法,如果光是讲法不修,多闻反而让他造恶业,会拿佛法当买卖,这样的人还不如不要听闻,不知道反倒还好。因为不闻,他就不知,就没东西可讲,就不会造这种恶业了。谁需要去多闻多思呢?是真正要学法的人。要去修行成办智慧,因缘就是多闻、多学、多行,不可缺少。在定解还没有发生之前,要透过反复地观察,这反复观察的部分,是相当困难的。宗喀巴大师在世的时候,虽然有很多的人成就,但也有许多不真懂法义的人,自许是三藏法师。或者另一派认为,多听多闻只是修行的前行,修行是有根据的,听闻只是一种佐证的作用而已。以为正修与所听闻、思惟的内容没有直接关系,修行是要透过口诀的。要成佛,就要勤修;要利圣教,才去多闻。於是就把内自修与利圣教别执为二,宗喀巴大师说“此是矛盾最大狂言。以圣教中除教证法,别无圣教。前者是令了知修行之轨,後者是令知已予以实行,故修行能无错谬者,即是最胜住持圣教。”

 

又能无错住持修证之圣教,必依无错了解教法故,故先知多法者,修时即应修彼法义,不可忘失。若先未知亦勿怯退,当随慧力而求多闻。复非听闻此法,别修他法,即所修处而求闻思,故又不应唯修一分,定应依止初业菩萨所修圆满道之次第。若慧劣弱即令修彼,若慧广大,或初虽微劣,由修习故增广之时,将此道次渐为增广,能与一切清净经论相属而修,亦非定须别求多闻,故凡圆满无错教授,略亦能摄一切经咒大小诸乘道之宗要。若广开解,亦能遍入一切教法,未获如斯教授之时,於少分修易生喜足,然於圣教全体修行宗要,难获定解。故应亲近良师,净持尸罗,数教授,每日四次修习所缘,至诚祈祷师长本尊。又由多门积集资粮净除业障,若能勤修此圆满因,其慧倍复殊胜增长,乃能生起彻底定解。如先觉云:「先所闻法令心总现,数数思惟称量观察,若忘其法专学持心,则无助伴。」故上修者是上法师,中品修者是中法师,凡所修法即知彼法。若由是思定解坚固,则诸恶友唱说,善恶一切思惟,皆是分别。悉应弃舍者,自知法中无如是语,良师不许,便能不随彼转。若无此解有信无慧,见哭则哭,见笑则笑,随他所说觉为真实,犹如流水随引而转。

 

佛所说的教法,就是教正法和证正法两者。为什麽要讲教正法?因为我们要修行,就要知道修行的内容,为了了解修什麽而去求教正法。修的时候,就是对教正法所诠释的内涵,如实地去实践,让自己的心与之相应。所以先由教正法来确定,我们要修的内涵是什麽;正修时,反复地去思惟,以正念和正知来观察内心;如果我们的心,远离了教正法的内涵,就要由正念正知把它拉回来,这样才有办法生起无误的证正法的证量功德。

我们要怎麽修学呢?绝对不是说,听的是这种法,修的时候是另外一种法,那就错了。是因为要修法的缘故,我们才去听法,要以所听闻的法来做修行,而且修行时不应该只修一分,应该圆满地来修行。智有微劣,我们并不是一开始就都具有强大的慧力。初业菩萨如果智慧不够,那就尽自己的能力慢慢修学;因由修习,智慧增强或智慧广大的时候,这时所修的道次第内涵也慢慢增广,才有办法於一切清净经论相属而修,没有任何相违。这样完全符合大论典法义的修学,才有办法圆满显教般若乘即经乘、密咒乘即金刚乘的一切教授。

 

在此,宗喀巴大师跟我们讲到了如何开启智慧的口诀,就是通过亲近善知识,自己持戒清净,反复地去翻阅学教授,而且每日四次去做上师瑜伽的观修,视上师本尊无二做至诚的祈祷,反复地积资净障。如果我们能够如此努力精进,那我们的智慧就能够倍数地增长,才有办法对法义产生彻底定解。

 

如果能对法义生起定解,那麽纵使恶友再怎麽说一切善恶的思惟都是分别,必须要断除,我们自己也会知道说,法义里面并没有这样说,善知识没有这样说,不容易被他们所牵引。如果对法义没有彻底的定解,只有信心但却没有智慧,就很容易被别人所骗,觉得恶友所说才是真实法义。

 

第三、慧之差别分三:一、通达胜义慧;二、通达世俗慧;三、通达饶益有情慧。今初

谓由总相觉悟,或由现量觉悟无我实性。

总相的意思,就是义共相,并非现量所见,是透过与此物类似的影像,去间接地了解此物。我们用肉眼看到前面事物时,是现量所证。可是当我们闭上眼睛,用意识分别心来缘取此物的时候,并非是如肉眼一样看得清楚,而是一种类似此物的模糊影像,这就是此物的义共相了。以比量去了解一切东西,都是透过义共相的,所以在此说到总相觉悟。刚开始通达空性的时候,是以比量证空,是以义共相去证空的,之後这种义共相才慢慢、慢慢地稀释,透过修专注一境的奢摩他和毗婆舍那,在加行道暖、顶、忍、世第一法时,义共相越来越稀释,慢慢地减少,之後完全彻底地消除,就像是用肉眼看到前方的事物一样看到空性,就是现量觉悟空性了。详细的内容,下面毗婆舍那部分会说到,在此只是简略说。

 

第二通达世俗慧,谓善巧五明处慧。如《庄严经论》云:「若不勤学五明处,圣亦难证一切智,故为调伏及摄他,并自悟故而勤学。」谓为调伏未信圣教者故,应求声明及因明处;为欲饶益已信者故,应求工巧及医方明;为自悟故,应求内明。此是别义。又此一切皆为成佛故求,是为通义。第三通达饶益有情慧,通达能引有情现法後法无罪义利。

第四正修慧时应如何行。发三慧时,应令具足六种殊胜,及具六种波罗蜜多。自住慧已,立他於慧,是为慧施。余如前说。

第五此等摄义。虽有现证空性之慧,若无大菩提心,仍非菩萨之行。故应增长大菩提心为行所依,地上慧度修所愿境。其能圆满无上妙智资粮所有方便,谓发三慧,现应励力而求多闻。若不尔者,违越学处罪所染着,诸余生中亦不乐多闻,不能学习菩萨学处。若於现法勤修开发智慧方便,能遮现法不学之罪,如《妙手问经》所说,余生亦能速疾圆满般若波罗蜜多。如是经咒二道栋梁,六度之中,修习静虑之次第,尚似略存,修余五度之次第,皆已隐没,故於修行摄要及引发定解之方便,略为宣说。诸大经论所说,修习缘如所有及尽所有般若自性毗钵舍那之次第,及修习静虑自性奢摩他之次第,後当广释。凡菩萨成佛,皆依六度而得成佛。《菩萨地》中,於六度一一之後,皆珍重宣说,故应了知,此是过去、未来、现在诸菩萨众共行之道,此六即是一切白法大海,故是修行宗要无上大嗢柁南。如《菩萨地》云:「如是六种波罗蜜多,菩萨为证无上正等菩提果故,精勤修集,是大白法溟,名大白法海;是一切有情一切种类圆满之因,名为涌施大宝泉池。又即如是所集无量福智资粮,更无余果可共相称,唯除无上正等菩提。」

 

四摄法

 

第二、四摄成熟他相续分五:一、四摄自性;二、立四之理由;三、四摄之作业;四、摄受眷属须依四摄。五、略为解说。今初

布施如前六度时说,爱语者,谓於所化机开示诸度。利行者,如所教义,令所化机如实起行,或令正受。同事者,谓教他所修,自亦应修,与他同学。如《庄严经论》云:「施同示劝学,自亦随顺转,是为爱乐语,利行及同事。」

四摄,就是布施、爱语、利行和同事。

布施,如前六度时说;爱语,就是对於所要度化的众生,开示种种波罗蜜多的功德;利行,不只是帮助所化众生了解法义,也希望他们能够实践法义;同事,不只让所化众生实践法义,自己也同样实践法义。

 

第二立四之理由。何故定为四摄耶?答:谓摄受眷属令修善行,须先使欢喜。此必先须施以资财,饶益其身。既欢喜已,令修道时,先须令知云何应修。此由爱语宣说正法,除其无知断其疑惑,令其无倒受持法义。既了知已,由其利行令修善行。若自不修而为他说应取应舍,彼不信受反作是难:且不自修何为教他,汝今尚须为他所教。若自实行他便信受,谓教我等所修之善,彼自亦修,若修此善定能利益安乐我等,先未修者能新修行,已修行者坚固不退,故须同事。如云:「能利他方便,令取令修行,如是令随转,四摄事应知。」

为什麽叫做四摄?四摄最主要是为了利他而说。之前的六度,最主要是为了利自而说。菩萨所行事,就是利自和利他。要想利他,一般是先布施,无论是法施还是财施,先让对方获益,让对方欢喜,才会被我们所摄持。等对方欢喜想要修行时,必须要知道所修的内容,所以爱语不只是法施,最主要的还是要懂得善巧引导,使这个欢喜的众生能够了知法义。当我们所度化的众生了知了法义之後,还要督促他、鼓励他去实践法义。但这时如果自己不修而为他说应取应舍,他不只不会相信你的话,反而会说:你自己都没有修,怎麽还叫我修?所以不只是要教他人修行,自己本身也要如此地去实践。

 

第三四摄之作业。以此四摄於所化机何所作耶?谓由布施故,令成闻法之器,以於法师生欢喜故;由爱语故,能令信解所说之法,以於法义令正了解断疑惑故;由利行故,如教修行,由同事故,已修不退长时修行。如云:「由初为法器,第二令胜解,由三使修行,第四成净修。」

四摄的作用是什麽呢?“由初为法器,第二令胜解,由三使修行,第四成净修。”

 

第四摄受眷属须依四摄。佛说此为成办一切众生义利贤善方便,故摄徒众,应须依此。如云:「诸摄眷属者,当善依此理,能办一切义,赞为妙方便。」


第五略为解说。爱语有二:一、随世仪轨语,谓远离颦蹙,舒颜平视,含笑为先,慰问诸界,为调适等,随世仪轨慰悦有情。二、随正法教语,谓为利益安乐有情,依能引发信戒闻舍慧等功德,宣说正法。又於能杀害怨敌之家,无秽浊心说利益语;於极钝根心无疑虑,誓受疲劳,为说法语,令摄善法;於其谄诈欺二师等,行邪恶行诸有情所,无恚恼心说利益语,於此难行爱语,亦当修学。又於相续未熟,欲断诸盖向善趣者,为说先时所应作法,谓施及戒。又於已离盖,相续成熟心调善者,为说增进四圣谛法。又在家出家多放逸者,为令安住不放逸行,无倒谏诲。又疑惑者,为断疑故,为说正法论议抉择。是为一切门爱语。

利行略有二种:一、未成熟者能令成熟,二、已成熟者能令解脱。又分三种:一、於现法利劝导利行,谓劝令如法招集守护增长财位。二、於後法利劝导利行,谓正劝导弃舍财位,清净出家乞求自活,由此定获後法安乐,不必获得现法安乐。三、於现法後法利劝导利行,谓正劝导在家出家,趣向世间出世离欲,由此现法能令获得身心轻安,於後法中或生净天或般涅盘。又应修行难行利行:一、於往昔未种善根者,难令行善。二、现有广大圆满财位者,难行利行,由其安住大放逸处故。三、诸已串习外道见者,难行利行,由憎圣教,愚痴邪执不解理故。又应修行渐次利行,谓於劣慧者,先令修行粗浅教授;若成中慧,转中教授;成广大慧,为说深法,随转幽微教授教诫。

同事者,谓於何义劝他安住,即於此义自当安住,若等若增。如是随作何事,先应缘於有情义利,定不应离利他意乐。然其加行则先自调伏,如《无边功德赞》云:「有未自调伏,虽说正理教,违自语而行,不能调伏他。尊知此义故,心念诸众生,自未调伏时,暂勤自调伏。」

又四摄事可摄为二,谓以财摄及以法摄。财施为初,余三属法。法为所缘正行清净之法,如云:「由财及以法,谓所缘法等,由此二摄门,说为四摄事。」又此即是三世一切菩萨利他方便,故是共道。如云:「已摄及当摄现摄悉皆同,是故此即是成熟有情道。」又菩萨行总有无边,然大嗢柁南即是六度四摄,以诸菩萨唯二所作:一、自内成熟成佛资粮,二、为成熟他有情相续,六度四摄即能成办此二事故。如《菩萨地》云:「由诸波罗蜜多能自成熟一切佛法,由诸摄事能成熟他一切有情,当知略说菩萨一切善法作业。」故於此中略说彼二。若欲广知,应於《菩萨地》中寻求。又此根本、後得时,应如何行者,如尊者云:「六波罗蜜等,菩萨广大行,由本後瑜伽,坚修资粮道。」谓初业菩萨受菩萨戒,住资粮道,根本、後得皆不出六度。故六度中有是根本定时所修,有者是於後得时修。谓静虑自性奢摩他,及慧度自性毗钵舍那一分,是於根本定时所修。前三波罗蜜多及静虑般若一分,是後得时修。精进俱通根本、後得,忍中一分定思深法於定时修,如尊者云:「起根本定时,遍观一切法,修幻等八喻,能净後分别,应正学方便,於根本定时,应恒常修习,止观分平等。」若由未习如是希有难行诸行,闻时忧恼,应念菩萨於最初时亦不能行。然由先知所作愿境渐次修习,久习之後,不待功用能任运转,故其串习极为切要。若见现前不能实行,即便弃舍全不修心,是极稽留清净之道。如《无边功德赞》云:「若由闻何法,令世间生怖,尊亦於此法,久未能实行。然尊习其行,时至任运转,是故诸功德,不修难增长。」故受菩萨律仪者,定无方便不学诸行,未如仪轨受行心者,亦当励力修欲学心。若於诸行勇乐修学,次受律仪极为坚固,故应勤学。上士道次第中,已说净修愿心,及学菩萨总行道之次第。

 

我们不应该一开始就说这好难修、无法修,不要退怯,其实最主要是自己愿不愿意渐次去习惯它,一旦习惯了,原本觉得很难的事情,最後连想都不用想就能够自然任运而转。就像一开始不知道怎麽念经的人,後来念久了,就会自然而然地朗诵出经文。没有什麽事情真正能够完全难倒我们,让我们绝对没有办法去承受,这是不可能的。如果自觉很困难,不愿意去修,那就永远没有办法修了,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却被我们放弃了,以後再要想修就非常非常困难了。

 

以上已结束了菩萨行最主要的六波罗蜜多以及四摄部分。禅定、智慧二度的内容,非常地深奥,自然会产生不同的意见。虽然宗喀巴大师在世的时候,西藏确实有很多有成就的大智慧者,可是同时,也有对法义完全不了解甚至颠倒了解的邪说颇为盛行,所以宗喀巴大师做了一个别说奢摩他和毗钵舍那,针对这较难的部分做了更详细的解释。


 

[2][1]译者补充:两派中哪一派的说法才是正确的呢?第二派应派的说法才是正确的。第一派自续派认为人我执是烦恼的根本,而法我执是人我执的根本。为了要断除烦恼,只需要断除烦恼的根本人我执就够了,不需要断除法我执,这是自续派以下的共同说法。应派认为,烦恼究竟的根本不断除,烦恼怎麽能断除?自续派答说,只要断除烦恼的根本就可以了,不需要断除烦恼的究竟根本。应派於是引经据论,说三乘的智慧无二的道理,无论是人我执还是法我执都是烦恼的根本,要断除烦恼的根本就必须要断除人我执也必须要断除法我执。若以究竟的义趣来讲,第二派的说法才是正确的。这是我个人所做的一点补充说明。

 

[3][2]译者补充:应成派认为身语业是色法,跟毗婆沙派一样,但是经部、唯识不这样认为。为什麽应成派认为身语二业是色法呢?因为依据佛经中说,我们在做大礼拜的时候,礼拜能够覆盖地方,从礼拜的地方向下一直到多少个踰缮那,期间所有的微尘数,就等於我们将来可以投生转人的次数。由此可知,身体越大,他在礼拜时所造的善业就越大,会累积越多的功德。这是身业和语业是色法的第一个理由。第二个理由是,戒体并非是想要持戒的心,戒体是一个色体,是遍布於我们体内的,所以这一世睡觉的时候虽然没有戒心,还是会随着色法的戒体累积善业。所以应成派在身语业是色法的主张上,跟有部所说一样。这是我个人所做的一点补充。

 

[4][3]译者补充:接下来是我个人所做的一点补充。其实达赖喇嘛已说,我们快死时候的意乐是非常重要的,即使我们这一世平常所作都是恶行,可是临终如果能产生一个强烈的善心,让他在这个善的状态当中死亡的话,後世几乎就决定到善趣了,因为这个善心会滋润到你以前的善业,所以这是此生最後的一个希望了。同样,如果临终是以心状态死亡,非常危险,因为後世绝对会堕落到恶趣里去,即使我们今世行了很多的善业,因为临终时候的意乐会滋润我们过去所造的业,决定投生到那里去。如果是以无记的状态死亡,我们将会投生到那里去呢?那就要看我们今世,是对善的串习力量大,还是对恶的串习力量大。如果善恶串习力量等同,那就要看我们是在善业里面还是在恶业里面有大势力的业,由具有非常强大力量的业而来做决定。如果善恶业势力均等,那就要看哪一者先造业就先感果



[1][4]译者补充:法尊法师翻译的《广论》,确实是完全按照藏文原意而去翻译的,我们在学习《广论》的时候,一定要生起欢喜心。因为没有宗喀巴大师加持的话,他不可能翻译得这麽殊胜,几乎是把原文的意思,没有任何缺少和添增地完完全全地翻译成了汉文,这是值得我们随喜的。可是我不知道为什麽,法尊法师翻译“精进”的时候,一直都翻译成“勇悍”。“精进”,由藏文“卓哇”直接翻译过来,就是欢喜善法,欢喜去行善,是一种欢喜心,而不是行善的一种勇气。如果“勇悍”是代表有勇气和魄力的话,藏文的“卓哇”可以这样间接译出。所以我们在下面读到本文的时候,“勇悍”二字其实就是欢喜的意思。这个问题,我也问过西藏的一些大格西,“卓哇”有没有勇悍的意思呢?他们说在字面的意思上,“卓哇”就是欢喜的意思。而中文“勇悍”的意思,我想大家都知道,是欢喜还是勇气?这要看我们怎麽去解释。这是我个人多做的一个补充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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